别看李元奉总是一副笑眯眯地样子,实际上也是一肚子坏水,这种人的心思很难揣度,陈广与其交谈,需时时提防,无论做朋友还是做敌人,都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三皇子殿下远道而来,蔺伯毅在此恭候。”说话的是一袭白衣,两袖清风的温润中年,长须长发,干净的分明就是个小白脸。
雷尊蔺伯毅和陈广脑海中一脸络腮胡子,怒目圆睁的暴躁的中年形象大相径庭,这人既不是美髯公武圣关羽,也不是猛张飞,反而是一位恭谦温良的和气中年。
实在难以相信,在陈广的潜意识里,诸如雷尊、炎宗这类听起来就暴躁的外号,使用的人也应该五大三粗,而不是斯斯文文的儒生。
蔺伯毅的目光瞥见和李元奉一同走上石阶的陈广,脸上没有异样的神色,心里却是暗暗说道:三皇子的这位侍卫好无礼,仆人与主人怎么能站在同一处,三皇子到底还是太和颜悦色,要是放在白鹿山庄,这样的人只怕是扔到大海喂了鲨鱼。
他心里只当陈广是李元奉地贴身侍卫,至于其他身份,完全没必要猜测。李元奉贵为皇子,又是夺嫡中的主角,身边有几个年轻高手阿谀奉承很正常,喏,那位还是法相境的太监。
“蔺庄主别来无恙啊。”李元奉拱手作揖。
蔺伯毅回礼抱拳,“殿下折煞草民了。托殿下的福,一切安好,殿下请到主厅叙旧,可不能让人说白鹿山庄没有规矩。”
李元奉哈哈笑道:“这话我才刚和少君说呢。将客人晾在门外是何道理,这不是让人说白鹿山庄小气吗?陈兄可是试剑大会魁首,南境的名人,怎可如此怠慢?”
闻言,蔺伯毅眼睛一盯,倒是想起前两年蔺少君偷偷到太白剑宗参加试剑大会的事,出门时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夺的榜首,结果前二十都能进。
也幸好没能进,否则指不定能不能活着回家。
试剑大会魁首他是听过的,只是一时想不起叫什么名字,区区聚气境的小角色,还不值得他记挂心上。
“这位是……”蔺伯毅支支吾吾地道。
蔺少君就道:“父亲,他就是陈广。”
蔺伯毅记起来了,好像是这个名字,“原来是陈广陈少侠,久仰久仰,东海山庄很久没踏足南境,要不是君儿带回消息,我都不知道偏安一隅的伶乙郡出了这么一位青年才俊。”
陈广不喜不悲地抱拳:“伶乙郡陈广见过雷尊前辈。”
蔺伯毅道:“远来是客,请进。”
众人跟着蔺伯毅入内。
白鹿山庄的奢华程度,令陈广大开眼界。门口的顶梁柱都是名贵的金丝楠木,内部布局很是文雅,颇有山水意境的错觉。
而客厅中,各种珍贵古玩、玉石错落有致地摆放在各个位置,他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活像没见过世面的土鳖。
也确实,这些价值不菲的东西,只有在商铺才能看到这么多,放家里也不怕遭贼。
蔺伯毅和李元奉的谈话,许是有陈广这个外人在场,所以还算比较克制,并没有谈到关于夺嫡争权这方面,反而是天南海北,好像什么都聊,实际上全都没聊到点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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