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送走了顾方,陆永年和刘青也走了出来。
刚才发生的一切,这二人听的是真真切切,陆永年和刘青唯一的感受便是齐杉这双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一般,任何一点小心思都逃不过齐杉的眼睛。
在刚刚那场交锋当中,顾方要么自愿,要么迫不得已,总之,是一直被齐杉牵着鼻子走。
齐杉见二人走了出来,道:“陆先生,刘青,你二人立即回去准备,去给他定个章程出来。”
“让顾方转达范家,这五斤羊毛,可以换一斤粮食,一支人参,可以换一斗米。”
刘青显得有些迟疑,陆永年则道:“上位,这价格会不会定的有些高了?”
“高?”齐杉摇了摇头:“陆先生,这兵荒马乱的年代,什么最重要?是粮食,这人可以不穿羊毛衣,可以不吃人参,但唯独不能没有粮食。看着吧,日后这范家想要拿到现在这个价格,只怕是没睡醒。”
齐杉一席话让陆永年、刘青恍然大悟。这平常不起眼的粮食,不被人重视,便是因为是太平盛世,自然嘛,谁会把粮食当宝贝?不过到了眼下这个时节,任何金银珠宝都没有粮食来的宝贵。
齐杉指关节敲击着面前的书案,在刚才交谈的时候,齐杉想到了一个问题,这大宗交易,自然是以银两来进行结算。可是,这平头百姓,别说银子,家里能有几贯铜钱,都算是富庶的了,很多人家不仅没钱,反而还欠一屁股债。
这种地打粮,是越种越穷。这一亩地产粮不过两石,但收税却要收三石。只能带着田投靠到哪一户中了举人的老爷家中,不需要交税,才能勉强负担的起。
每逢动乱,银价飞涨,这是肯定的,而许多商铺,也会拒收铜钱。只是,如此,百姓手中的铜钱可就彻底砸手里了,这铜钱是越来越不值钱,这无数百姓的心血可都化为乌有。
现在,一两银子已经可以兑换到三千枚铜钱,再接着下去,这铜钱的价格还要再跌。
齐杉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在腹间,仰着头说道:“陆先生,让派驻到各个县衙的官吏留心一下各地银价以及兑换铜钱的比例,三日之后报上来。”
“刘青,清点工商署的存银,扣除掉必要投入还剩下多少。”
刘青却是拱手拜道:“上位,先前我和陆公还在商议此事,想不到上位已经未卜先知。”
“嗯?”齐杉也被刘青这一番话弄的有些不知所措,不过,脸色上没有表露丝毫。
陆永年解释道:“上位,这银价飞涨已经由来已久,自从义军占据县衙之后,这银价更是涨的飞快。”
“不少商铺都不敢继续使用铜钱,生怕铜钱砸在手里面。”
“上位召见我之前,我正和刘青商议此事,准备向上位汇报此事。”
听着陆永年诉说着前因后果,齐杉觉得自己越发没有看错,当初决定拉拢陆永年的决定果然是正确的。
那夜,看着陆永年为吴县百姓设计水渠,忙的连饭都吃不上,足见陆永年这一颗为百姓做事的赤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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