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蓁没急着离开,将所有熬好的药都倒在碗里后,对风眠道:“把这些药拿去喝了,顺便分给血手和檀今他们。”
风眠看了眼桌案上满满的二十来碗药汁,愣了下,问:“都是给我们的?”她闷在玉粹楼里熬了这么久的药,都是给他们喝的?“那不然呢?”曲蓁奇怪地挑眉看他,解释道,“这是改良版的白玉洗髓汤,
我在原本的基础上又加了黄芪、柏地、覆盆子等药,能祛除你们体内多年来遗留的暗疾,固本培元,只是我手边的药材不够,只熬了二十来份,晚些我将药方给你,你们也可以找人调理。”
白玉洗髓汤?那药方千金难求,传闻有奇效,她就这么闷不吭声地熬了两个日夜,还要将方子给他们?
“姑娘……”
他们做暗影这些年刀口舔血,哪次不是游走在鬼门关上,受伤是家常便饭,从来都是自己潦草处理下,只要留口气就行。毕竟暗影生来就是为了杀戮,为了主子而活。
“别婆婆妈妈了,这是谢你们这段时间的照顾。”
她轻笑着说了句,从笋溪县开始,他们就在暗中随行保护,听候差遣,虽说是奉命而为,但她身受其恵,总得做些什么。
风眠知道这不过是托词,心中暗暗记下这份情,没再多说什么。
曲蓁抬脚出了玉粹楼,棠越在不远处慢悠悠地跟着,时不时地用脚尖拨弄下路上的碎石子。
锦鲤池畔,凉亭中。
两男子对立而坐,正棋盘搏杀。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棋子落,便有人朗笑道:“承让,这局我赢了,看来王爷的墨玉棋盘是要归我了。”
容瑾笙捻着棋子的手指一松,轻轻将它抛回原位,轻笑道:“小公爷棋高一着,本王输得不冤,那棋盘得遇良主,是它的福分。”
被称作小公爷的男子,面容俊雅,一袭月白色锦袍,玉冠高束,闻言轻轻一甩袖,也将白子扔回了棋篓里,狐疑地打量着他道:“不对!”
“不对?”容瑾笙吩咐人将棋盘取走,轻声问道。“哪儿都不对!王爷,你我相交多年,今日你分明就是心不在焉。”
男子取出腰间的折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容瑾笙不语,目光掠过那扇,略冷,似是漫不经心道:“你这扇子可要拿好了,别伤了人。”
男子嗤笑:“我说宸王殿下,我虽说武功不如你,但也不至于管不住一柄扇子吧?”
容瑾笙点头,正欲饮茶,忽然像是察觉了什么,抬眸往一旁的幽径尽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