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蓁语气多了几分认真:“青楼买入姑娘,一般都是大笔生意,与侧妃同时被卖入青楼的姑娘可不在少数,这玉佩是死物,会丢失,会转赠,想要拿到手太容易了,光凭这些断定她是你妹妹太武断了。我记得你说你妹妹当时五岁,她性格自卑且敏感,她因何自卑?这些琐碎的细节,你可有认真比对过?”
莺哥儿当时知道玉佩的存在后,喜不自胜,又有人牙子的证词在,哪儿还想过比对这些?
曲蓁本来只是随口一提,想要离间他们,结果莺哥儿的反应给了她惊喜。“自卑……”莺哥儿嘴里喃喃地念着这俩字,侧妃拿帕子沾了沾眼泪,急忙打
断道:“兄长,我们当年在包子铺外失散后,我就被人牙子拐走了,我一直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都是我不听话,否则你我兄妹何至于失散这么些年。”
“侧妃急什么?真要是确认了身份,有你们说话的时候。”赖管事就像是开了窍,说话夹枪带棒,句句直戳人心,“那物件既然是亡父所赠,就该是日日带在身上以慰相思才是,您进了侯府这些年,我可就见过一次,还是在前两个月,算算时间,正好是他进府没多久,你说巧不巧。”
侧妃忍不住俏脸一白,忍不住想再搅和两句,曲蓁冷冷的目光就朝她看来,随即询问面带疑惑的莺哥儿,“你想到什么了?”
莺哥儿眼中神色挣扎万分,缓缓道:“姑娘提起自卑一事,奴想起我家妹妹,她身上的确有个特征。她右脚生来有六趾。”
“这就好办多了!”曲蓁笑吟吟地对上侧妃惊恐的眼,对着慧珠道,“把侧妃请去旁边的院子,好好查验下。”
“是!”慧珠点了两个壮实的婆子。
侧妃不住地往后缩去,神色骇然,“放肆,我是侯爷的侧妃,是你们的主子,你们怎么敢以下犯上!”
无人理会她,两婆子架起她就往外拖,侧妃见情况不妙,连忙对老夫人大喊:“侯爷,老夫人,救命啊,我可还怀着你们安家的儿子呢!我找大夫瞧过,是男胎啊,是你们安家未来的长子长孙啊老夫人……”
她的声音逐渐远去,老夫人听了最后的话实在是坐不住了,看向曲蓁,“她说
的是真的?”“是!”曲蓁也不避讳,她把过脉,侧妃腹中的确是男胎。
老夫人踉跄退了两步,撑着身旁的桌子才得以站稳,似笑似哀地大笑了两声,揪着平侯的胳膊,激动道:“庆儿,你听到了吗?我们安家有后了,你有儿子了!”
平侯含泪点点头,也是一脸欣慰,曲蓁见状,平静道:“那孩子也的确是侯爷的骨肉,你被药伤了身子,是近两个月的事情。”
她话一出,老夫人脸上的笑意逐渐凝固,怒道:“你早就知道,为何还要污蔑侧妃与人通奸?曲蓁,你安的是什么心?”
“我何时说过她与人通奸?”曲蓁反问。
老夫人顿时语塞,向曲蓁的视线,几乎是掩藏不住的怨毒之色,“你在赖婆子拿出玉佩后,说我庆儿不能生育,岂不是别有用心?”
“老夫人!”容瑾笙声音略沉,冷声道,“难道安怀庆被药败了身子,不是事实?”
老夫人一看容瑾笙,怒气立即被恐惧取代,嚅了嚅唇:“是。”“那她说错什么了?”他眼中最后的笑意消散不见,只剩下冷沉之色。“是老身急糊涂了,请王爷恕罪。”
场面一度冷却,就在此时慧珠带着两个嬷嬷,拉着面如死灰的侧妃进了院子,莺哥儿伏着的身子猛地直起,紧张的脸部肌肉都在哆嗦。慧珠对着容瑾笙和曲蓁屈膝一礼,“回王爷,侧妃并非六趾,右脚上也没有断指的伤痕!”
莺哥儿此时大脑一片空白,紧攥着拳头,厉声喝道:“说,玉佩哪儿来的?”侧妃被粗使婆子推搡着跪在地上,她即将临盆,动作十分笨拙,好容易跪稳
身子,便听到莺哥儿冷厉中渗着寒意的声音,吓得当即一个战栗,紧咬着红唇没有说话。
“说啊,我妹妹到底在哪儿,你怎么拿到玉佩的!”莺哥儿面容狰狞,胳膊撑着地面,拖着血淋淋的身子朝她的方向挪去,硬生生地爬出一条血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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