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蓁放缓脚步,柔声道:“你给我仔细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了正堂,慧珠和府医被侍卫带走看管,汝南王去彻查府中的人员,曲蓁和容瑾笙倒清闲了下来。
“老夫人那边怎么样?”从情理上来讲,老夫人要害安平郡主的可能是不大,但不代表她没有其他的嫌疑。
“被南王禁足了。”容瑾笙说完,打趣地看着她,“没想到蓁蓁这么惦念老夫人,不过,她怕是不想看见你。”
曲蓁勾唇,“她心里有鬼,自然是不想看到我。”“那蓁蓁呢?”他微微侧首看她,鬓侧的一缕墨发随着那动作被散到肩后,凤
眸浅淡,映着面具侧边的雕花,有种吸魂夺魄的魅力。
曲蓁自问不是能轻易被美色所惑之人,但不知为何,看着自己的身影印在那
琉璃般的瞳仁里,她总有些不自在,错开他的视线,淡淡地问道:“我怎么了?”“你今日,数次刻意避开我。”他声音轻柔得像云团落在她耳中,似笑非笑,
“那蓁蓁,心里是有什么呢?”
“没有!”曲蓁脑海中掠过她在泉水中的画面,下意识地反驳,急切的回应倒显得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
容瑾笙看她雪颊浮现淡淡的粉色,难得露出女儿家的娇态,不由失笑,“先回景园吧,排查侯府的下人也需要时间。”
“好。”
二人回到景园后,走了段路,曲蓁发现容瑾笙似乎并没有要与她分开的意思。“王爷,潇湘馆在那边!”她要回玉粹楼。
容瑾笙点头,“我知道。”
他控制着轮椅继续往前,曲蓁看了眼,跟了上去,左右看了眼,奇怪地问道:“怎么不见棠越?”
“被暮霖带走了,说是要让他帮忙调教下手底下的人。”他们那些小心思容瑾笙心知肚明,去了趟笋溪县后,黑云骑真是越发大胆了。
“他竟也愿意?”曲蓁挑眉。
容瑾笙失笑,“为何不愿?暮霖允了他凝芳斋一年的桃花酥,还答应他要寸步不离地跟着我。”
听到“桃花酥”三个字,曲蓁的眼黯了一瞬,很快恢复了正常,轻笑道:“那暮统领似乎擅离职守了啊。”
“是啊。”容瑾笙没错过她眼底的那些伤色,但她不肯显露半分,也就故作不知,从善如流道,“这些人当差越发懒惰了,等回京后再好好整顿。”
话落,他眸光掠过不远处的几个树影,就见树叶微微晃动了下,似乎在提醒他们的存在,又像是在表达不满。
曲蓁和容瑾笙穿过竹海和锦鲤池后,进了玉粹楼的药房,她倒了茶水,又拿来果脯和糕点放在桌边,“王爷自便,我还有些药材没有处理。”
容瑾笙取下面具放在一旁,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些零嘴,怎么感觉像是在哄小孩?
“蓁蓁。”他唤道,曲蓁刚走了两步,回头看他才发现他取了面具,露出那张倾城祸国的脸来,她瞥了一眼,赶快移开视线,轻声问道:“怎么了?”
“你先别忙,过来。”容瑾笙看了下自己身旁的空位,温声说道。
她看他神色肃穆,以为有正事要说,依言坐在了他身侧,等着他的下文。
却不想他瞥了眼她的胳膊,似是犹豫了下,郑重道:“让我看看你伤得怎么样。”
她下意识地缩了下手,“已经没事了。”
“听话。”容瑾笙凝视着她,眼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其他事我都能依你,唯独这个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