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
樵夫想了想,道:“应该是在初八,也就是十日前。”“你记得这么清楚?”
按说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不应该答得如此准确才是。“那日白天天气极好,我砍柴就走得远了些,谁知到了夜里雷公突然变脸,天
降暴雨,山路泥泞,我还因此摔了一跤,被柴刀砍伤了脚,所以记得格外清楚,姑娘要不信的话,我……”
樵夫弯腰就要撩起裤脚。
曲蓁摇头笑笑说:“我信,老伯不必紧张。”是不是说谎,她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她看向容瑾笙说:“这么一来,这位妇人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初八之后,初十之前,再想精确,就要看府尹大人派去奇竹村追查的人能带回什么消息了。”
“你怎么确定她是初八之后死的?”
吐完的府尹大人又虚弱地被人搀扶回来,皱眉问道。
曲蓁几步走出草丛,对着后面的差役说道:“还要麻烦几位大哥,就近挖个坑,把她葬了吧。”
府衙的差役来之前就有心理准备,像这种无人问津的尸体,大多都要衙门来安置的,不过……
“不等查消息的弟兄们回来吗?或许她还有家人……”
有人心存侥幸地问道。他们站得这么远都被熏得头晕,更别说要下葬了!“等不到的!她家中不久前刚办了丧事,想必死的是亲近之人,要是有其他亲
人在,一个孕妇失踪数日,怎么可能没人去府衙报案?”
他们再没有理由推脱,只好慢腾腾地挪过去,不死心地又问了句:“姑娘,你怎么知道她家近期办了丧事。”他们没有质疑或偷懒的意思,就是单纯的好奇。
“她头上戴着白绒花。”
曲蓁跨出草丛,见钱府尹还狠狠地拧着眉思索,也不打扰,静静地站在一旁。奈何他想了半晌,都没有头绪,只好硬着头皮看向曲蓁,道:“还请姑娘
赐教。”
对于好学之人,曲蓁从来都不吝啬的。
她正要解释,就听容瑾笙温声道:“是不是从她鞋面上的泥污判断的?”
曲蓁惊异地看了眼容瑾笙,向他的方向侧了侧,往草丛望去,正好有个缝隙可以看到女尸的鞋面。
“对!”
她一直以来紧绷着的神情放松了几分,对他展颜一笑,肯定了他的话。
曲蓁解释道:“她若是初八之前死的,这一路上都是泥土,即便少量附着鞋面上,经过那一夜大雨的冲洗,也应该干净了。
“可你看她鞋面的泥污呈喷溅状,已经渗了进去,说明她死前走过稀泥路,且走了很长的时间!”
就在这时,有人大喊了一声:“姑娘你快来看,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