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说。”
容瑾笙和曲蓁心照不宣地忽略了刚才的“意外”,各自落座。
黑云骑进屋后抱拳一礼,紧接着道:“主子,我们的人查到顾大夫十六年前曾到过此处游历行医,小有名声,后来不知发生了何事,隐姓埋名去了笋溪县。”
曲蓁搁在桌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哑声道:“十六年前吗?”
爹爹死后,她查出下毒之人乃是他的旧相识且身份贵重,笋溪县肯定是找不出这样的人,要想接着追查下去,就必须查清楚他的过往。
她不禁陷入了沉思,爹爹曾来过临江府游历?又隐姓埋名去了笋溪县?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他到底又隐瞒了些什么?
“对,而且……”那人看了眼曲蓁,满面踌躇不知该不该提个醒,好让她有些心理准备。
容瑾笙轻轻摩挲着手指上的玉扳指道:“有话直说,不必吞吞吐吐。”
黑云骑转向曲蓁,神色凝重,“而且,根据我们传回来的消息分析,顾大夫此举,与姑娘有关。”
“与我有关?何以见得?”
“顾大夫现身临江府城中时孤身一人,且经查证,并无婚配,而从他失踪到出现在笋溪县,不过三个月时间,怀中就多了一个你。”
“因着那年南边水患,出现大批流民,顾大夫跟县衙小吏称自己流难途中刚刚丧妻,又拿了银两打点,才给你伪造了户籍,这是当年经手你户籍之人的供词。”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过来,曲蓁僵硬着抬手接过,手指不自觉地紧攥,信纸边缘皱成一团,那薄薄的一张纸,在她手中却重如千斤。”
曲蓁缓缓阖眸,捏着信纸的手垂在身侧,容瑾笙也是头一次听闻这个消息,说不惊讶是假的,见她紧闭着双眼,水袖下的手攥得指节发白,温声道:“曲姑娘,你一向聪慧通透,该明白的,一张薄纸罢了,改变不了什么。”
容瑾笙挥退了黑云骑,控制轮椅自己也准备离开,将这玉粹楼留给她冷静下。轮椅刚动,就听曲蓁忽然开口唤道:“王爷。”
容瑾笙回头,看到她眼底的挣扎和茫然尽褪,已恢复了以往的冷静疏离,问道:“怎么了?”
曲蓁折起信纸放入随身的香囊收好,神色平静道:“酒宴的事情,王爷难道不给我一个解释吗?”
“是本王疏忽了。”容瑾笙停下动作,颔首一礼,“酒宴之上,事急从权,本王先给姑娘赔罪了。”
礼罢,他面色平静地问:“姑娘已经察觉了本王身体的异样吧?”
曲蓁轻轻地嗯了声,容瑾笙淡笑,“自幼时察觉此事,本王便定下了不让人近身三尺的规矩,世人都以为本王是洁癖成疾,却不知其中缘由。”
这个秘密,他多年来只在她一人面前提起过,亲近如棠越,也只知他是极度厌恶别人的触碰。容瑾笙看着她,眼神认真且无奈,“姑娘应该知道,生在皇室,这个弱点于本王而言有多致命。”
曲蓁似乎突然懂了他前几日那般行事的原因,“有人察觉此事?”
“嗯,宸王妃一位悬空已久,有心之人,自然挖空心思地找门路,钱嫣儿就是他们丢出的探路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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