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曲蓁根据满盈缺的身体状况配了些调理的方子,每日施针为他缓解身体的不适,接触多了,二人也逐渐熟络起来。
晚间,待谢函离开,曲蓁施完针边收拾,边四周打量了圈,奇怪地问道:“小兰花,今日谷主怎么不在?”
这几日但凡她们在楼中,满谷主和古前辈都一左一右地守在身边,盯着她们,乍然不见人影,她倒是有些不适应。
满盈缺靠坐在床边,经过几日的调理气色已经好了许多,琥珀色的眸子柔软得像团棉花,乖巧地抿唇笑了下,语气却有些不自然,“或许,是有事耽搁了吧。”
曲蓁听着不对,抬眸看他,便抓住了他眼中还未来得及遮掩的哀色,手中动作一滞。
曲蓁定定地看着他,没有说话,那眼神平静却通透,仿佛能驱散他心底的阴郁,照见最深处的地方。
少年被这道视线灼得瞳孔骤缩了下,心底的悲凉铺开,眨眼就漫上了眉间,他敛眸垂首,声音哀戚,“今天,是我爹娘的祭日。”
她一向不善言辞,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抿唇没有说话,取了旁边的凳子坐在床边,安静地陪着他。
沉默良久,满盈缺抬头,低声道:“曲姐姐,能不能麻烦你打开衣柜,把最底层的那个木箱子取给我。”
曲蓁点头,起身去取东西,当她抱了箱子出来时,满盈缺已经挺着肚子关了门窗,不知从哪儿拿了线香和铜盆,还有些裁剪得歪歪扭扭的纸元宝。
曲蓁见他艰难地扶着腰下跪,忙取了两个蒲团垫在他身前,扶着他跪稳身子,将木箱子放在他手边。
“谢谢姐姐。”他仰头露出个笑脸,嘴角却噙着些苦涩,曲蓁抬手摸了摸他柔软的发丝,安慰道:“没关系。”
她蹲下身子,将烛台和线香、元宝这些摆放好,而满盈缺则缓缓打开了木箱,取出两个木牌来。
满盈缺将木牌放在床边,曲蓁这才看清楚,打磨光滑的牌位上,空无一字。
谁家祭奠爹娘,会用无字牌位!
她心中讶然,但也没有出口询问,寂静中,传来少年清寒的声音。“这是我爹娘的牌位,打从我懂事起,每年今日,我都会藏在房中偷偷祭奠。
爷爷一直以为我忘了他们,不允许任何人在我面前提起,怕惹我伤心,可我哪儿能真的忘了呢?”
少年面色被火光熏红,许是有人陪着,冷寂的气氛消散了些,他歪头对她展颜一笑,目光诚挚:“姐姐是第一个知道此事的人,可不许跟我爷爷告状,我怕……怕他会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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