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
包勉一面说,一面寻思着眨眼。
“但你一点儿也没提到,布置那些假线索的,也有可能是凶手的一个同谋呀!你怎么能一口咬定是凶手本人,而完全否定了有同谋的可能性呢?”
“你别急,洪米。这其实是不言而喻的。李达自称只有一个同党,对吧?
“我们又从另一些事,证实了这个同党把李达杀害了,对吧?
“那么,我就可以说,那个同党杀了李达之后,他处心积虑想要嫁祸于人,最初就是想嫁祸到沈富头上。
“所以,我认为,伪造线索的是凶手。
“你问我,在逻辑的可能性上,伪造线索的何以不是同谋呢?
“理由很简单,凶手正是为了要甩掉同谋,才把李达杀死。难道他会杀掉一个同谋,却为了制造假线索而再去另找一个同谋吗?况且,对于这个罪犯布置陷害沈富的线索完全信手拈来。
“换句话说,他可以随心所欲地挑选一个‘使人置信的’凶手。于是他就挑选了一个最方便下手的。他刚刚甩掉一个同谋,却再去搭上一个同谋,未免太蠢、太没有道理了吧。
“因此,我在考虑了这个罪犯的精明程度之后,确知他是亲自伪造线索的。”
洪米高举双手,连称:“好,好。”
“包勉,王婉是怎么回事?”展飞燕好奇地问,“我原以为她跟张子正是姘头。但这又讲不通,她为什么把那天晚上看见张子正到墓地去的事向我们报告。”
包勉喝了口茶。
“这是个细节。根据沈琼莲所讲的,她尾随张子正,一直跟进了来福客栈的情况来看,张子正和王婉之间显然有暧昧关系。
但我认为,你应该想到,张子正一旦意识到自己继承沈富收藏品总库的唯一途径就是通过自己的妻子,这时,他一定会下决心摆脱娣妇,从此专心一意博取妻子的欢喜。
不消说,像王婉那号人,不甘心做一个被人抛弃的情妇。她的反应也在常理之中,就是千方百计想要给张子正吃苦头。”
沈茂忽然像大梦初醒。他突如其来地,诚惶诚恐不敢朝柳吟月看,问道:
“包勉,那么,这位孙济大夫又是怎么回事呢?他究竟到哪儿去啦?他为什么逃跑?他跟这件案子如果有所牵连的话,究竟是些什么牵连呢?”
柳吟月正在津津有味地细看自己的双手。
包勉耸了耸肩说:
“我认为,这个问题不妨由柳吟月小姐讲清楚。我一直抱有怀疑……怎么,柳吟月小姐?”
柳吟月抬起头来,笑得很甜美。虽然她并不朝沈茂那个方向望去。
“孙济大夫是我的同伙。这是真的!他是杭州最干练的捕快之一。”
不难觉察,这在沈茂听来是大好消息;他用干咳来掩饰惊奇,比刚才更加出神地凝视着地砖。
“请听我说吧,”柳吟月依然甜笑着继续说,“我没有对你讲过他的任何情况,因为他亲自对我下过禁令。他不露真面目,为的是避开官府的耳目和干扰,一心追踪王羲之的作品。他对过去的事态进展非常恼火。”
“那么,一定是你设法把他弄进沈富家的喽?”
包勉问。
“是的。当我感到这事已经不是自己力所能及的时候,我就写信,把自己无能为力的情况报告了博物馆,于是他们就找上了杭州官府,在此之前,杭州官府对失窃的事毫无所知。几位馆长原来都非常渴望把这件事悄悄解决。孙济大夫确实是有行医执照的,以前也曾经用大夫的身份办过几件案子。”
“那天晚上,他的确到来福客栈去找过李达,是吗?”
洪米问。
“当然。那天晚上我不能亲自跟踪李达;但我把情况通报给孙济,他就去盯住那人,看见他与一个不知是何许样貌的人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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