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总办,我来了。”他再没之前的嚣张气焰,点头哈腰的说话。
“来了坐。”
朱老板坐在对面,屁股占三分之一椅子面:“姚总办,我来办理木票。”
“用途是什么?”
“胪滨府工地采购一批圆木,我带人砍伐劈板。”
“数量。”
“大小木头两百株。”
“去巡警局开具身份证明,回来拿票。”
“是……”
姚佳最后又提醒了一句:“照章缴税,漏税你会很惨。”
“是是是,多谢姚总办提醒。”
赵传薪和胡大都没拿朱老八怎样,这人在汉民间有些影响力,不若起个示范带头作用。
听话,就能生存。不听话,就要挨板子。
倔强?那是找死。
待朱老八办完所有手续,拿着身份证明和木票出门。
有来办事、认得他的人问:“朱老板,事情怎样了?还能伐木么?”
“能。”朱老八得意洋洋的挥舞手里的木票:“只是不能随意砍伐,要交税。记得,不要漏税,否则下场凄惨。”
姚佳的话,被他现学现用。
“你朱老八发达了,竟然批下来了木票。”
朱老八得意洋洋,问:“你在此作甚?”
“听说官货局负责垦务,旗人不喜耕种,我们来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分得一块地。”
“啊?什么?还能分地?”朱老八吃了一惊。
“是啊,府衙发布告示,今后外来者不得随意搭建窝棚,否则立即驱逐。咱们这些早些年来的汉民,可办理身份证明领地,只有田赋,没有头税和户赋,有豪强盘剥,知府大人扒了他的皮。最紧要的是府衙不收荒银,免费发放田地。”
“什么?不收荒银?”朱老八震惊了:“这如何可能?”
“嗨,等我进去打探一下便知真假。”
朱老八按耐不住了,想了想,也钻进排队的人群中。
老辈思想,田地永远放在第一位。
无论世道如何,至少饿不死,就好像有人必须买房一样,觉得买房就可高枕无忧。
更何况胪滨府竟然不收荒银。
朱老八发现,随着日头高升,队伍逐渐拉长。
他原本在最后面,到后来反而成了靠前的人了。
前面的人办理完,兴高采烈的出来。
朱老八问:“如何了?”
“我们家里一共三口子,共领地二十四垧,全都办了身份证明,领了田票。姚总办说,只能自己种,不能转让和买卖,但只要想种就能种到死。除却田赋外,果然不须缴纳别的税,也不收荒银,这下可好了。”
朱老八被震的耳朵嗡嗡作响,这么容易吗?竟然有24垧地,那么就是一口子8垧,要是懒散些的农户都种不过来。
一人种8垧,对吃苦耐劳的国人来说不算什么。俄民都能种得,何况是国人,只要肯吃苦够勤快。
他不可置信问:“没有别的条件?”
“有倒是有,我们在海拉尔河畔的土窑房必须拆除,暂时搬到被驱逐的俄人窝棚,明年再自己建房住。可分的地都是熟地,俄人真是好人,帮咱们把地垦的熟了,呵呵呵……”
朱老八听了,只觉得毛孔都舒展开。
旗人不喜欢种地,可真是便宜了他们汉人,竟然还有这等好事?
这不就成了地主了?
知府大人果然还是向着自己人。
正做着美梦,就听笔帖式不耐烦的吼道:“下一个怎地还不进来?”
朱老八赶忙进去。
笔帖式见了他:“怎么又是你?不是刚领了木票吗?”
来办理的人过多,笔帖式态度极其恶劣。
他们可从来不说自己是公仆,他们就是官儿,哪怕连个顶戴都没有也照样牛逼哄哄。
如此一来,也可省却无数麻烦,否则屁大点事都来办,那他们永无宁日。
朱老八讪笑着说:“我看那些人都领了地,我也想着领一块。”
“身份证明拿来。”
朱老八忙将身份证明递给杨桑阿,杨桑阿看完了挑着眉头问:“须知,咱们胪滨府和别处不同。只有在地足够多时才放垦,也就是说,你领田可以,但你必须种,因为你找不到佃户,一切不经胪滨府认可的外来户都是非法的,巡警局查到了,不但赶人,连你也一起罚。若是地荒了,不但收回,你也要受到处罚。田不得变卖,不得转让,因为你只有耕种权,没有拥有权。现在,你领还是不领?”
朱老八瞠目结舌:“这……”
美梦破碎。
这胪滨府才开,怎地规矩这般明确?信手拈来,仿佛千锤百炼,丝毫没有空子可钻。
“我不领了。”权衡利弊后,朱老八还是觉得老本行比较妥当。
倒不是因为他个人将与田地捆绑而拒绝,此时的人喜欢这种绑定,喜欢安居一处,不像后世人那样一有机会就去大城市流窜。他只是单纯的觉得种田或许没有他来官货局批木票,带人伐木赚钱。
人很难跳出舒适圈。
但朱老八的心也在滴血,不收荒银的地,白给的啊,多可惜。
“不领就让开,别在这杵着妨碍别人办理。”
“是是,这就走……”
出了门,朱老八看着天上的日头,又看看领了各种票的百姓喜气洋洋,不由得感慨了一句:“哎,变天了!”
总之,这里变得和以往不同,好像每个人都得到了想要的,那么损失的是谁的利益呢?
感谢打赏。
大家为啥不起个名字那,一串数字实在背不下来
像萧白衣,新人菌,羊恨水这样就容易记。
萧白衣从单机那会就追更追到现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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