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里斯招招手:“你过来,我们靠在一起休息一会儿。”
赵传薪心说,你要干点什么就直说,何必拿休息当借口呢?
虽然我会反抗,但一定不会很激烈。
赵传薪便过去坐下,克莱里斯和他并肩,靠着通道的墙壁闭上了眼睛。
不到一分钟,呼吸变得均匀,真的睡着了。
赵传薪:“……”
这傻娘们真的虎。
但不知怎地,赵传薪也倍觉放松,听着外面的瓢泼大雨声,没多久也睡了过去。
……
美国,纽约。
美国艺术学会展览。
汉密尔顿·菲什是个这个时代还活着却能备受赞誉的风景画画家之一。
今天的艺术展览,不但有美国本土的,也有来自于全世界的艺术品展览。
想要扬名立万的艺术家,都将自己的作品亮相。
汉密尔顿·菲什自然不能错过。
他一一浏览墙上的画作,觉得乏善可陈。
直到走到一副像素描又像速写的画前驻足。
这幅画中,露出了女人的大檐帽的一角,和一条显然是女人的手臂。
纤细好看的手指头,指间触摸身旁的郁金香。
在女人的面前是一片花海,一望无尽。
没有落款,没有记号。
画展当然是有名字的,这幅画的名字叫——思念的那个人。
汉密尔顿·菲什先是皱眉,然后展开,又皱眉,再展开。
总的来说,铅笔画在这里有些上不得台面。
前面基本都是油画。
但这幅画,却让他感觉很有意思。
明明只是简单的黑白光影表现,却让他感受到了色彩。
他能感受到太阳光照在花海中的暖度,只是简单的花,但层叠的郁金香和景色布局,却让汉密尔顿·菲什本能的觉得这幅画给他了异国情调的感觉。
这里肯定不是美国,也不是中国,也不是法国,也不是英国。
他脑海中灵光一闪:是荷兰。
女人和她指间触摸的那朵郁金香是最清晰的,但后面便逐渐潦草,率性而画,好像小儿的涂鸦。
但是,只有在艺术史的某段时期,画的越像代表画越好,此外的时间里,画作的好坏并不以写实为判断依据。
汉密尔顿·菲什一拍脑袋:“妙啊!画这幅画的时候,作者肯定在思念某个人,并且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她,以至于逐渐失去了耐心,这是个没什么耐心的家伙,却反而给这幅画赋予了灵魂。从画的表现来看,应该是个年轻人所绘。但从画技来看,又像个中年,真是奇怪。”
这时,旁边有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开口说:“你的话令我很吃惊,你们画家真的能从内容看出作者的性格。”
汉密尔顿·菲什看了看女人,觉得有些眼熟。
他笑了笑:“每幅作品,想表达的东西,和每个人的理解,肯定是不同的。但其中肯定有可以共鸣的情感。这幅画的作者,技法高超,对景色布局大胆,但我可以确认的是,他已经过了炫技的阶段,徜徉恣意,率性而为,这幅画应当是他随手画的,而不是刻意为之。”
有些非常厉害的画家,到了后期根本不考虑学过的画技,画什么全凭心情,信手涂鸦,比如梵高。
许多画家都说过,小孩子的画才是最漂亮的。
那个漂亮又极有气质的中年女人指了指作者名:“你看看,作者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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