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似有一个肃穆的声音在神念中发出询问,曰:“进兵之道何先?”
霍去病与送入兵府的兵锋气机相连,作答道:“先明四轻,二重、一信。”
兵府内的声音,在神念当中继续作响:“何谓也?”
霍去病回应:“使地轻马,马轻车,车轻人,人轻战。明知阴阳,险易……锋锐甲坚,则人轻战。进有重赏,退有重刑,行之以信。此,胜之主也。”
这是兵家论道,谈论的是兵书内容,讲攻守之法,不同形势下如何治军带兵。
随着神念中的波动交谈,两者对兵理的认知也随之呈现,彼此感知,丝毫做不得假。
一问一答间,兵府简书上气机再次变化,诸多兵阵,闪烁的纹路消失,彷如返璞归真。
整个兵府简,变得干干净净。
转而有一股杀意,骤然从兵府内送出。
一枚兵府简上,模模糊糊的化出一个身影。
那人周身披青铜甲,战意惊天。
他似乎是某位曾经煊赫一时的兵家圣贤,得天地气机烙印,此刻被兵府推动重现!
轰!
那身影站在兵府内,有激荡无匹的兵意爆发,和霍去病送入兵府的兵锋,发生碰撞。
两者若战场争雄,一个犀利无比,无坚不摧。
另一个杀意盖世,斩断一切。
双方的碰撞没有退却,缓冲,就那么一往无前的对撼在一起。
他们对兵理,对兵法的认知,掌控,战场的经验,在此一瞬,发生千百次的对垒,交锋。
最终,两股兵意烙印双双泯灭,消融。
那兵府剧烈动荡,炸开的兵意,四散的杀气,风暴般在兵府简内扩散。
简面被双方的气机冲击,无数阵列都在崩溃,被撕开。
董仲舒亲手祭炼的这座兵府。
他也受到气机牵引,胸腔烦闷,险些吐出一口鲜血,一贯淡定的双眼,少见的浮现惊色。
咔嚓!
兵府内出现断裂的声音,又像是破而后立,很快就焕发出新的兵家气息。
这股重现的兵家气息,比之前兵府简的那种厚重不同,变得凛冽之极,战意熊熊,竟似和霍去病的兵锋有几分相似。
下一瞬,兵府内的每一枚简片上,都有一种兵锋波动溢出,凭空交融,最后落向霍去病。
他眉心的兵符发微光,将兵府内溢出的气息,悉数收入。
而兵府内对应霍去病的那枚简片,字迹转变,出现了新的定语:
“逐圣之姿,千古颂其名!国之神将不败,少年鲜衣怒马,再立不世之功!”
之前的当立不世之功,变成再立不世之功。
一字之差,明显不同。
霍去病目光炯炯,兵府最后出现的那股杀气,是人屠白起的!
这兵府确是蕴育出灵性,其内集聚了冥冥中历代名将的一缕神韵。
若得万众供奉,国运融入温养,这兵府怕是还会递增品级,真正蜕变成超脱凡俗的兵家圣殿。
现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霍去病的兵锋所慑。
随即有人发现,董仲舒的嘴角在溢血。
老夫子有些气急败坏。
他已生出感觉,发现兵府被霍去病的兵锋冲击后,两者气机先破后合,彼此相融。
最后从兵府内涌出的核心气机,被霍去病的兵符吸收。
“你得兵府认同,成了兵府自行挑选的当代兵家大主祭?”董仲舒脸色苍白。
“夫子好眼力。”
霍去病调侃的语气,看向董仲舒。
他冲开兵府最后的阻碍,和白起的一丝神韵碰撞,随即得到兵府回馈的气机,确实有了掌控兵府部分运转体系的机会,成了当代兵府大主祭。
其实用处不大,兵府仍是自行运转。
兵府大主祭,更多像是一种认可。当代兵家掌控兵府,有资格在一定程度上,给其他兵家书写定语,能撰取最多兵府配享的气数。
“兵家宗祠,由兵家来当主祭正合适,还要谢谢夫子辛苦祭炼这兵府。”
董仲舒急火攻心。
他亲手祭炼的兵府,现在他成了第二位,失了主导权,大主祭变成霍去病。
准确的说这已经不是给人做嫁衣,也不是偷鸡不着蚀把米,而是把自己家里的鸡给弄丢了。
他祭炼兵府,耗费巨大,许多圣人传承之物,都用来融入兵府,才能从冥冥中撰取兵家真意,形成兵府。
“这兵府排位……”
霍去病瞅了眼兵府,卫青的那枚简片,位置也开始往前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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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