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赵熹虽然有此心,却力不足,因为他调不动禁军。
也不能说完全调遣不动,只能调动一小撮人马,不过却也是城里的兵马,而不是驻泊兵马,这还是得力于杨志的周旋。
这些兵马可以维护朝堂官员府邸的安全,但想平定东京乱事却根本做不到。
何况,东京城不比外方,是不好大动刀兵的,一旦真动起来,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后果。
“摄政王,派禁军驱散百姓吧。”有官员这时提议道。
“派禁军……”赵熹脸上出现一抹苦色,卢俊义和杜壆此刻都托故不上朝,而谭真那边一直带人驻扎在城北黄河边,连东京都不怎么回。
他有心罢免三人,可是他这个摄政王和当年赵柽那个不一样,没有印玺不说,军中并不认他的令,根本罢免不了。
他这时不由望向杨志,杨志也是双眉紧锁,缓缓地道:“摄政王,臣看……还是调地方禁军入京平乱吧!”
赵熹眼睛一亮:“杨同知,依你看调哪里的兵马好呢?”
大宋外面几十路驻军,有几路是与他私下暗通款曲的,其中南面有三路,西面有两路。
杨志道:“最近的是陕西路的宋江,臣看不妨先叫宋江带人过来。”
赵熹道:“这却可好,只是陛下如今现身露面,这么做,会不会……”
众臣闻言都皱眉沉思,这是个难题,如今赵柽的心思他们隐约都看出一二,是要挖天下士族的根啊,可挖士族的根就等于挖他们的根,这怎么能行。
立刻有人出班道:“陛下,臣觉得该接太上皇回京,只要有太上皇在,那调兵之事便不会被世人诟病,不会成为摄政王的瑕疵。”
“接太上皇回京?”赵熹微微皱眉,随后思索起来。
“如今摄政王大权在握,已经稳固根基,太上皇年迈,不会再有旁的想法,只要摄政王肯接回京,那太上皇必然支持摄政王的行动。”
“好,就如此办!”赵熹咬了咬牙,立刻传下旨去。
陕西路,京兆府,安抚使司。
已经是傍晚光景,但华丽的厅堂中并没有点起烛火,一切影影绰绰。
窗前,负手背站着一人,朴素衣着,平凡容貌。
“大哥,喝了吧,这是我能为你求到的最后恩典了。”
宋江呆呆地坐在椅上,看着那个身影,又看了眼桌案上的鸩酒:“二弟,你,你……”
他旁边是吴用,吴用面如死灰。
他后面站着李逵,李逵一身酒气,眼睛盯着酒壶,舔了舔嘴唇。
“大哥,错了就是错了,不要再多说了,我会将你带回山东老家,好生安葬,你的侄儿安平也会年年去给你上坟,不会叫你变成孤魂野鬼。”
“学究也喝了吧。”
“铁牛不用喝,陛下没说叫铁牛喝。”
宋江呆滞不语,良久才冒出一句:“二弟,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么厉害武艺?”
“从小就开始学了,只不过大哥从并没有关注过。”
宋江闻言又是一阵发呆,接着一声惨笑,摇了摇头,双眼有些失神,自言自语道:“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谩嗟吁,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哈哈哈,罢了,罢了……”
他抬手就将那鸩酒倒满一杯,然后仰脖直接喝下。
旁边吴用脸色煞白,不言不语,也倒了一杯酒,却不似宋江那般痛快,而是犹豫片刻,才双眼一闭,灌入嘴中。
“两位哥哥喝酒,怎不叫俺铁牛?”李逵这时醉眼惺忪绕过来,也不瞅两人,伸手就抓起了酒壶。
“陛下说铁牛不必喝毒酒。”宋清依旧站在窗前背对室内,却是皱了皱眉。
“什么毒酒不毒酒,两位哥哥都喝了,我铁牛也要喝!”李逵说着将壶嘴对口,“咕嘟嘟”几声响,便将一壶鸩酒喝了个干干净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