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敏他俩并不认得,但赵柽既然以妻相称,显然身份贵重。
至于这关系来说,确实不算远,双方母亲是姑舅姐妹,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姑舅亲才叫亲,打折骨头连着筋。
那么他两个和萧敏自然也是表亲,也说不上远,至于帝女和段灵儿同样说表姐妹,也没什么毛病。
“陛下,当年你让我给父亲写的信,莫非就是此事?”段易长问道。
“那时并不知道此事,你父亲回信过来,才知道有此等关系。”赵柽道:“更多的让德妃给伱们讲讲好了。”
两人一起望向王若初,王若初轻叹一声,自江南杭州讲起。
那一年杭州春美,桃花盛开,白衫落磊自南来,水榭亭香,指点群豪戏。
那一年杭州秀丽,杏子林中,昂藏大汉从北至,抒发胸臆,剧饮千杯男儿事。
那一年西子湖畔,烟雨蒙蒙,美人如玉,剑如虹……
过去半晌,王若初终于把当初事讲完,段易长姐弟都已听呆,没想到自己父母当年还有这等潇洒传奇故事。
两人回味无穷,思绪万千,赵柽看着王若初道:“德妃可同去崇圣寺?”
王若初缓缓摇头:“我不要再见他。”
赵柽嘴角抽了抽,心中暗想,这段和誉确实做事有些过绝,全无一点担当。
国事国事理不通,家事家事一团麻,不想解决办法,却只想逃避,甩手而去,一走了之。
他遁入空门倒是潇洒,日里参武礼佛,再无一丝烦忧。
而大理的烂摊子,家族的延续昌隆,一点都不管,这可是叫人恨得牙根痒痒,也怪不得王若初不想再见他。
赵柽道:“既然德妃不想见,那便不见,我就带易长思嫣两个过去,今朝见后,怕是此生再难看一次了。”
段思嫣望着王若初:“阿妈,你,你不去看看……”
王若初摆了摆手:“不要说了,我不会去看他的,他既然都弃家国于不顾,遁入空门躲避,我又有何理由再瞧?”
“这……”段思嫣闻言一时没法劝说,毕竟王若初所说都是事实,而她也知道此番相见,怕真就最后一次,此次之后今生恐再也难见父亲。
一个是过几日便要随赵柽北去,大理距开封山高水远,哪还归来容易,何况以她和段易长身份,赵柽会不会让他们离开东京都是两说。
二是段和誉根本就不想见他姐弟,两人皆去探望过,却都吃了闭门羹,说是遁入空门,剪断世间怨也好,还是没有面目见他们姐弟也罢,总之就是不见。
那么这次之后,就真再见无期了。
“走吧!”赵柽摇了摇头,见或不见确实是个难题,但既然王若初选择了不见,也没有必要相劝下去。
或许……在一起已经日久,早便两看生厌了。
出了花堂大门,来至外面,上马后队伍启动,向城外而去。
出大理城,直奔苍山洱海,大理的皇家寺院崇圣寺,就位于苍山之下,洱海之滨。
这崇圣寺原本建于南诏初期,为诏王阁罗风与吐蕃国师赞错证盟处,为吐蕃使臣驻地。
到了南诏劝丰祐时,重用海寿大法师,法师献策曰:“以南诏为佛国,重修崇圣寺为护国大崇圣寺。”
于是重修崇圣寺,大建扩建。
重修的崇圣寺基方七里有余,圣僧李成眉贤者都建著名的崇圣三塔,寺院中有屋八百九十间,佛像一万一千四百座,用铜四万五百九十斤,费工七十万零八千余,耗金银布帛绫罗锦缎值金四万三千五百一十四斤。
到大理国时代,佛教较南诏更为发展,乃有佛国,妙香国之称,崇圣寺所崇之“圣”为观世音菩萨,大理地区对观音菩萨崇拜极为胜行,大理国数代皇帝,至段和誉时,已经有八个在崇圣寺内出家。
说这崇圣寺是西南第一寺,也不为过。
军马出城奔驰,没过多久,就来到了这座庞大寺院前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