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旗杆上的符号并不似旧,看刀口痕迹,是新刻上去的,那就是真的有人在暗中勾连。
但让赵柽不解的是,这个白色焰火符号的等级不低,不是普通教徒或接引使之类低级使者能够使用,以白色焰火作为联络符号,怎么也得是掌旗使的级别。
他望了一眼周边酒客,并没人注意这个符号,对于普通人来说,即便看到了这白色焰火,可并不认识,那就不会往心里去。
赵柽琢磨了下,若说这醉中梦酒家就是明教的暗点,还是有些太武断,毕竟旗杆立在门外,客人随意划上几下,酒家也不会去管,竹子旗杆又不值钱,遍地都是,可以随意取材。
“去林中瞧瞧。”赵柽没管那符号,而是叫上几人顺着竹叶小路往林子深处走去。
他们走后没多久,从那酒铺内出来一人,账房打扮,手上拎着只铁算盘,看了眼旗杆上的符号,又瞅着赵柽等人远去的背影,表情一副意味深长。
这片竹林广邃,里面不少古色古香建筑。
前边有些神袛小庙之类,都有庙祝主持,倒也不缺香火,上香拜神的百姓三五成行。
继续往里走就看到一座道观,这道观极大,占地宽广,绿竹花木掩映,仿佛世外桃源般所在。
一行人来到观门之前,赵柽抬头看去,匾额上写了“神仙观”三个隶书横文。
武二郎性子本不多言,这一路沉默寡语,此刻却有些忍不住说道:“好大的口气,居然敢叫这等名字!”
旁边杜壆笑道:“这又算甚么,我老家有座道观,方圆不及此处一半,风景更是一言难尽,二郎猜起了个什么名字?”
武松摇头不语,杜壆道:“叫做登仙观,香火鼎盛无比,据说只要诚心信拜,肯定会登天成仙。”
武松纳闷道:“何谓诚心信拜?”
杜壆道:“自是大笔金银捐赠,与那和尚寺院捐献功德一般无二。”
武松冷笑道:“我的戒刀就能送人登仙,却从不须捐献。”
众人闻言顿时大笑,便往观内进。
这时一个小道士出来,放过众人却是挡在武松面前,脆声唱了个“无量天尊”后,道:“这位施主请留步。”
众人齐看,武松纳闷:“何故独拦我道路?”
小道士道:“施主乃是释家门人,本观是道家,施主还是莫进的好。”
原来武松自打江宁穿上一身头陀僧袍后,觉得宽大舒畅,便再未换掉,反而又弄一月牙金箍圈于头上,自觉洒脱,看起来就是佛门行者。
他闻言恼怒:“哪个规定的洒家这身衣服不能入观?”
小道士扬着下巴道:“你这头陀莫要发火,就是我等前往寺院也是不让进的,你在何处受的戒?又拜的哪位师傅?连这都不知晓吗?”
武松顿时有些心虚,他乃是个假行者,何来的受戒拜师?不由伸手摸了摸发上金箍道:“洒家既未摩顶,亦未曾受戒?”
小道士笑道:“原来是个野头陀,可穿这身就是不能进的,你还是外面等待好了。”
武二郎恨得牙痒,不过此等事情讲不出理,又不好把一身袍子甩掉,如今天热,里面也没甚衣物,光膀子进观成何体统。
赵柽在旁边把手上描金折扇打开摇了几摇,微笑道:“小道长,能否变通?”
小道士瞅一眼:“这位官人,贫道看出头陀是官人亲随,可观里就是此种规矩,我也不好说话,总要观主才有权决定。”
赵柽心想,这却是个伶俐的,便道:“我这边进了,小道长那边去和观主解释通融便好。”
小道士目光闪闪,看向赵柽并未直接拒绝,而是期艾道:“这……”
赵柽冲身旁的白傲使个眼色,白傲立刻上前掏出两锭大银:“我家公子给观里捐的福德,还烦小道长去观主跟前述说通融。”
小道士立刻眉眼含笑,伸手接过银子,打了一个稽首,改变称呼道:“信士诚意十足,小道愿去观主面前解释,诸位还请进内畅游。”
赵柽点了点头,小道士又礼一下,接着转身就走,后面杜壆把武松拉进门,武松看着小道士远去身影,恨恨地道:“甚么规矩,我看是铜臭的规矩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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