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柽继续道:“懒驴打滚、兔子蹬鹰、乳燕投林!”
这三招过去后,姚平仲站在地上发呆,不但他发呆,对面的黑衣人同样呆立在那。
黑衣人刚才所用的乃是杀招,本以为对方的武艺断然躲不过去,可对方按照声音说的招数使用,却又轻轻松松给化解掉了,他心中已是翻起惊涛骇浪。
他向赵柽看去,一时惊疑不定,这人究竟是谁?如此年轻,却几句话就化解掉自家杀招?
“你们,你们这是耍诈……”疾风豹袁常在场外声嘶力竭喊道。
姚平仲闻言一瞪眼:“哪里耍诈,从头到尾都是老子在打,规矩里也没说不让人提点说话!”
“你,你强词夺理!”袁常气得肝疼,却是规矩里没有这个,可谁能想到你下场比斗,旁边还有人指点。
黑衣人冲袁常做了个闭嘴的手势,他此刻虽然稳住了心神,胸中却升起一股戾气来,他打磨拳脚近三十年,虽然刚才被震惊住,但这时沉住气后,却总是不相信有人随口念出的招式,就能破了自家武艺。
倘是这样都行,那这人的武艺得精湛到何等程度?
而且这样也行的话,岂不是随便来个有些拳脚的就能把自家打败?那自己家练这一身武艺又有何用?
他不服,他真的不服!
黑衣人盯着前面的姚平仲,略微活动了一下手脚,脸色愈发阴沉。
姚平仲看他模样,笑道:“不服就继续打过!”
其实他刚才也是心中吃惊,虽然出战之前赵柽和他低声言语过此事,让他有所准备,但他当时并未放在心上。
却不料竟然真的不敌这个黑衣人,赵柽一开口后,他立刻反应过来,急忙照着去做,不但躲过了对方杀招,还缓和了场中局面,将二人的纠缠打断,这一刻,他也不知道赵柽的武艺究竟高到了何等地步。
此刻黑衣人瞧他得意,闷哼一声,脚步盘旋上前,伸手就取他双目。
赵柽在旁观看场中,再次开口道:“举火烧天……清风拂柳、夜叉探海、神龙摆尾!”
几招连续下去,黑衣人原本稳下来的心忽地又沉了下去。
对方说的这些招数,都是极简单耳熟能详的招数,基本人人都会,但就是这些简单招数,却莫名其妙地把他的招式都给化解了。
他的武艺唤作青蛇刁手,乃是秘技,每一招都刁钻古怪,数年来与人争斗,虽也有败北之时,但却从没出现过被人用普通招数轻易化解的事情。
这根本就是匪夷所思,若说之前对方是碰巧运气,但现在却不是那么简单了,对方真有破自己这青蛇刁手的本领。
这个对方自然指的不是眼前大汉,而是那个站在圈外指点的年轻人。
虽然不得不接受这件事情,但黑衣人还是有一种恍惚的感觉,得多高的武艺,才能做到这一点?如果是这年轻人亲自下场,他又能坚持几招?
赵柽这时接着开口道:“拨草寻蛇、苍鹰搏兔、金鸡亮翅、野马分鬃!”
换成了全是进攻的招数!
姚平仲立刻照着使用,只是两招下去,黑衣人便脸色大变,待最后一招野马分鬃连贯用出后,姚平仲已是一掌斜切在对方胸前。
黑衣人吃痛后跳,赵柽又开口道:“樵夫砍柴,推窗望月,鹞子入林,白鹤点头!”
就在姚平仲白鹤点头用完之后,黑衣人忽然“啊”地一声大叫,就向后倒去,原来是被姚平仲化掌为指,戳到了胸口要害处。
“哈哈哈!”姚平仲看着倒地不起,浑身颤抖的黑衣人,大笑道:“撮鸟,服还是不服?还不敢快奉上银两!”
黑衣人此刻哪还能说出话来,便是连伤带气之下,翻着白眼,口吐白沫,竟一歪脑袋昏了过去。
四周顿时一片安静,围观之人全都惊呆了,这些人大抵来自军中,平时打斗虽然见得多数,却又哪看过只是指点就能获胜的事情,眼神望向赵柽不由全是敬畏之色。
就这时,那兵器库旁忽然传来一声朗笑:“李将军果然名不虚传,不愧庐州擂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