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中年人抬起头,看着头顶上飞过的鸽子。
“为什么被我弃之如敝履的,却给我带来不曾有过的尊重?”
“为什么明明已经舍弃,却仍旧被它的余泽眷顾?”
“为什么,我,当初我要离开那片土地?”
中年人不断地在心里问着,脚步一点点走着,脸上明明在笑,但偏偏流着眼泪,充满了矛盾。
周围的各色人看了虽奇怪,却不感惊讶。
因为这一天,如此模样的人,太多了。
而且他们都确定,这些人,肯定是,华夏人。
……
这一天,生活在各地的华夏人都被一个轰动全球的消息惊掉下巴,突兀的连自己都不敢置信。
但周围一地一切,却都表明一件事,这是真的。
曾经那些看不起他们,常怀恶意的人慢慢收起凶狠的眼神,目光中开始有了畏惧。
曾经那些高高在上的人,那些不可一世的人,也开始用平和的目光看着他们,生活中更是开始充满友善。
一切的改变,都来自那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
虽然有人各种诋毁,认为这不是华夏自己独立研制的,但无伤大雅,他们只知道,祖国有了威慑敌人的力量,祖国在变得强大。
虽然有人在报纸上恶意抨击,甚至有人叫嚣着,这是一个小孩子的大玩具,只要不碰他,远远的就能困死他。
这种论调的不少,甚至市场还不小。
但不论他们怎么说,拥有大玩具的跟没有那是两个性质。
起码有了之后,真得要考虑下侵略的后果。
遥远的欧罗巴,温暖的风带来丰沛的雨水,让这个苏斯科都变得水蒙蒙的,红色的墙绿色的瓦,透过水雾分外妖娆。
高大挺拔,灰褐色落叶松,如同保卫的战士,亦如二十多年前一样,守卫着联盟的心脏。
只不过,今天的松树上,远没有先前那般翠绿。
或许,英雄的鲜血已经,不在了吧。
隆隆隆
哗~~~
两辆小轿车在街道上快速疾驰,身后是一辆卡车,上面站满了战士。
雨水落下,战士们任由身体被打湿,却没有任何动静。
轿车开启灯光,然后在湿滑的道路上压出一道道水痕,驶入蒙蒙雨幕中。
没一会儿,车队在一座四方四角的宏伟建筑前停下。
最前面车子下来两人,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神情干练,穿着也是讲究。
另一个身形略显单薄,带着一定褐色礼帽,一双眼睛扫视周围,看谁都透着寒光。
两人下车后,迅速来到后面的小汽车前,眼镜男子打开车门,而后礼帽男子撑起一把黑色的打伞。
啪嗒
一根拐棍从轿车中伸出,触头的地方是一截黑色的骨头,敲在地上发出清脆的金铁声。
随后一只脚踏出,接着整个人出现在车外。
这是一名满头银发的老者,面容普通,但在脖颈处有一道三寸长的疤痕。
老人站在车旁,却是对着撑伞的男子挥挥手,于是伞挪开,任由雨水搭在身上,然后扫视着雨中的苏斯科。
“好久没有经受苏斯科的雨水了。”
“好久,没有,回来看看,老兄弟了。”
老人发出感慨,眼前仿佛回到二十年前,在这片曾经充满血与火的泥土上,有太多太多珍贵的回忆。
太多太多,不敢触及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