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染了好些日子的尘埃尾气随着雨水的加大从树叶最外围那一丝的金边滴落在地,洗净铅华。
天色彻底暗下来的时候,路边低洼处也堆积起了雨水。
秋风习习中透着几许微寒的凉,一叶焦黄的树叶挣脱满绿的树,悄然坠落在尘世,匆匆走完春夏和秋。
洒水车碾过,这片提前告别尘世的黄叶沾满了污垢,被无情冲进下水道。
我弯腰下去,从缝隙中将这燕都秋天第一片掉落的梧桐叶捡起,擦干,凝视良久,又将黄叶扔进垃圾桶。
垃圾桶才是黄叶要去的地方。
因为,它还可以埋进垃圾堆,至少还入了土。
转过身来,正要前行。
嘎吱一声响,亲王府的西门轰然开启。
“就是他!”
“他就是铜狮子。”
一拨人杀气腾腾从朱门踏出,目露凶光盯着我。
“姓童的。好久不见。”
一个白衬衣中年人打着伞漫步上来,冷笑着:“发配边疆回来了?”
我对着对方轻声说:“黄冠养,有屁就放。”
眼前,缺心眼夏二臂的大师兄黄冠养冷冷看着我,嘴里啧啧有声:“嘴巴还是那么臭啊。”
“知道要遇见你,故意没刷牙。”
黄冠养面色顿沉。
“跟他这条狗废什么话?”
一个双鬓斑白的老头蹿到我跟前指着我鼻子冷叱:“狮子狗。我问你。你刚打我家疾驰。怎么说?”
黄冠养身后,夏二臂捂着肿得老高发紫淤青的脸,就跟被马蜂蛰了那般,嘟囔怒骂:“狮子狗,少爷我,要打,打……”
呼!
破风声起!
我从背包里抽出实心紫金竹:“骂人不该打?”
夏二臂眼睛里顿时现出三分畏惧七分恼怒:“我没骂你。”
“敢骂不敢承认?你也配做这座亲王府的主人?”
腾的下,夏二臂就变了色,正要说话又被脸上传来的剧痛牵扯,痛得嘶嘶冒冷气。
半百老头一脸正气满面肃杀:“就算疾驰骂了你,那你也不该打人。马上给疾驰道歉。”
我不屑一顾说:“这样。我骂你一句狗杂种。你看你是打我还是骂我?”
半百老头顿时沉下脸:“那就是不道歉了?”
“我不道歉。是不是你们夏家人就要单挑我一个人。打回去?”
“我们夏家人没你这么没素质!”
半百老头冷冷说:“打打杀杀,我们夏家人不是没干过。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原先我年轻的时候,天坛地坛后海茬架,哪儿都没少了我。”
我漠然回应:“现在也可以去。谁输了谁出门票。”
半百老头面透不屑和傲娇:“你就一外来泥腿子,连破落户都算不上,别把自己当老燕都人。你不配。”
我冷冷说:“打还是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