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裒以年老喜静为由,拒绝了江锋的盛情相邀。
江锋也十分讨厌谢裒,也没有多做强留。
谢裒蹒跚走出太昊殿,目光复杂地眺望了一眼屹立于太昊殿前的江家军旗,怅惋唏嘘一声,黯然离场。
三国一统百年以来,胆敢以武力称异性王的,你江锋是第一个啊!
此是非之地、伤感之所,他谢裒一刻也不愿多做停留,兀自驾驶一辆轺车,脱离了仪仗官吏,准备西出太昊城。
忽然,一道悠然绵长、稍显稚嫩的
声音,从太昊城北方不远处传来,那声音清朗空灵、中气十足,乍一听下,便知发声之人乃是处事极正且入境之人,引得谢裒驻车细辩。
只听那声音语出惊人,道,「凌源伯、平田将军刘懿,请见曲州王!」
太昊殿外,一声虎啸之音传出,「来得好,我江锋恭候多时了!」
谢裒咧嘴一笑:自古英雄出少年!
便驾车寻声而来。
就在江锋率领群臣气势汹汹地领军北出太昊城时。
太昊城北门左右立有两座青铜铸成、高有数丈的麒麟雕像,统领平田军的那名翩翩少年,刘懿,正在太昊城北门中央,高挑挺立。
在他身后,老夏瞻和张茛淯两位绝世高手并肩而立。
就这三位往这一站,足足可以抵千军万马!
相比于之前的处处如履薄冰事事提心吊胆,这次在没有半分把我的前提下深入虎穴、拖延敌军,刘懿发誓:这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大胆的决定!
相比北出凌源山脉平五郡之田的谨慎和伏灵山上无路可退的决绝,这一次的刘懿,心里带着的是发自内心的,最为纯粹的害怕。
他害怕一会儿见到江锋,自己万一哪句话说的不对,江锋这莽夫将自己就地乱刀斩杀,若真如此,自己的死得冤枉不说,家国大业岂非因己而毁?
远处已经传来阵阵金戈铁马,刘懿咽了口唾沫,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手心汗渍已生。
不过,他面上仍然保持了平淡如水的表情,寻常人看不出一丝胆怯。
「小子,放心,江家除了已死的江苍,没人能打得过老夫!大不了,一会儿老夫突然发难,直接把江锋带走,岂不省事?」夏瞻在侧出言安慰。
张茛淯目露精光,闷声道,「夏老肯出手,那可太好啦!想那江锋虽然号称金刚不坏,但在夏老手中,绝撑不过五招儿!」
刘懿凝望已在百步之内的那道健壮身影,摇头说道,「死了一个江锋,还会有江山、江海、江树、江花,只要江家裂土之心不死,曲州便无安宁之日。况且,江锋身边高手如云,夏爷爷虽然天动境界,但好虎架不住群狼,恐难夺下性命,倒不如依计行事,稳扎稳打的好。再说,嘿,在这里暗杀曲州新王,我刘懿后半生的名声,便就此毁掉啦。」
「步步为营,暗合兵法,善!」夏瞻赞过,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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