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倒黑白,搬弄是非,天下辨士,不过如此!
不过想想,邦交无常,辩士往往靠一张巧舌如簧的嘴,挑动千古帝王之心弦,借此为母国谋取大利,当今,太平之下有乱世,列国伐交频频,口出狂言者、挑拨离间者、信口雌黄者比比皆是,辩士的嘴,那是最不可信的!
刘彦当然知道这一点,听完这些,他就好像一个旁观者一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也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这倒让强汪不禁有些愕然,深觉汉天子之定力,远非常人所能及也。
“哦?四皇子伤得重不重?是哪里受的伤?又是谁打了他?”
刘彦立刻面露关切之色,口吐急迫之音,道,“陶侃,你立即传檄三军,三十万精锐即刻开拔薄州,去两辽接大秦皇子来我长安,朕要当面为四皇子献酒赔罪,留在长安城享受荣华。对了,还有那些受了伤的家仆,也一并带来,朕自有安排!被我汉军误杀的家仆,每人补偿百金!”
“诺!”
陶侃起身顺势领命,转身便要出殿召集兵马。
派遣大军?赏金百两?
强汪可丝毫没有听出刘彦真心迎接四皇子的意思,反而听出了一丝极具威胁的弦外之音。
既然你秦国的四皇子这么喜欢来我大汉,那么,就留在永永远远都不要走了,我会把你们的四皇子当成金丝雀,囚禁在长安一生一世。
强汪微微一怔,他完没有想到刘彦居然会顺己之言,来一个将计就计,反而还来了一个以兵相威!
强汪不禁内心狂叹‘以后,与权柄在握的聪明人打交道再不能耍聪明’,便立即起身,对陶侃摆了摆手,对刘彦哈哈笑道,“陛下宅心仁厚,心系鄙国皇子安危,外臣心中不甚感激,鄙国皇子地位轻卑,不劳陛下兴师动众,四皇子在两辽随便找个地方稍事休息,待伤势好转后,游山玩水一番,就旋即自行回国啦。”
见强汪言语气势稍减,刘彦立刻语言相逼,一面摆手,一面朗声笑道,“不不不,那怎么行,有朋自远方来,自当相送千里,我泱泱华夏,礼仪之邦,怎能缺了礼数?大将军,还不快去?大将军且记住,定要凑齐三十万精锐前往两辽,但凡少一个人,朕必拿你是问。”
陶侃大步流星准备出殿,强汪赶忙回身扯住陶侃衣袖,却被陶侃狠狠甩开,只见陶侃道,“大殿之上,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大将军见笑,见笑啦!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强汪对陶侃尴尬一笑,转而看向刘彦,朗声道,“陛下,据臣所知,我大汉的天军,都在边境驻防,武备军又毫无战力,先不说能不能凑齐三十万人,就算勉强以武备军凑齐三十万天军,这三十万毫无战力的军队,又有何能力接我四皇子进京呢?”
这句话,直接刺中了大汉的要害,也刺到了刘彦的心里。
如今的大汉四面漏风,已经窘迫到无兵可派的地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