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虹瞠目结舌,想要反驳,在事实面前却无话可说,矗在原地瞪着桓温。
宗正府文成馆馆主,也就是刘彦的二师父沈琼,曾对天子刘彦断下箴言:三十年后,阳谋看谢安,阴谋看桓温,权谋看陆凌,奇谋看冉闵。
如今一看,桓温不仅阴,阴中还带了一个‘损’字,他既见刘淮不愿退兵,在声色俱厉之间,桓温直接把将来可能战败的责任,全部推给了李长虹和他的长水卫。
其用心不可谓不毒!
刘淮没有桓温想的那么深奥,只觉得桓温此话有理,便气恼地对李长虹喝道,“桓都尉说得对!李长虹,若此战不胜,本都督定斩你以平军心。此战若胜,本都督必奏书弹劾于你,治你的罪,诛你的族。”
妥了,不管这仗能不能赢,李长虹在刘淮这儿,都死定了。
骑马稍落在诸人外端的陈步业,素来耿直惯了,他听完此言,终于收不住火气,翻身下马拜道,“大都督,凡用兵之道,以计为首。计料已审,然后出兵,则无有不胜。在挥师之前,牟将军献‘六路进军、十面埋伏’之计,莫、孙、刘、李四位将军及末将皆附议,都督不许,非要囤兵险道孤注一掷。且战前都督并未给予诸将分工,导致兵不识兵,将不识将,行阵不和,十五万大军乱做一团,拥挤如同群羊。而今都督问罪,末将敢问,您要问谁的罪?又要斩谁的头?”
这番话合情合理,若是刘彦听了,定会觉得有理。可陈步业没想到的是,刘淮不是刘彦,这里,也不是天子所在的长安城。
刘淮听完,顿时怒不可歇,厉声喝道,“陈步业,你竟敢以这种语气与一国储君说话?你,活腻了不成?”
若说十五万大军陷入险境,他桓温和王彪之,亦脱不了干系,如果没有两人的纵容,这只军队也不会是如今这幅乱糟糟的模样。
所以,桓温巴不得让刘淮的‘火’烧的更旺盛些,把罪责全部推脱到他人身上,自己也好明哲保身,于是,桓温挥舞马鞭,厉声叱喝陈步业道,“陈步业,你大胆!难道你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将来帝国的天子么?哼,天子在如今太子时,你说话就敢如此张狂,他朝殿下化龙,你难道要上天不成?”
杀人诛心!杀人诛心呐!
陈步业激情豪迈,浑然不惧,仍诚恳劝诫,“都督,诸葛丞相曾言:亲贤臣,远小人,此大汉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桓灵所以倾颓也。三国重归一统,历经孝仁、神武二帝,及至陛下,我大汉之所以兴隆长盛百余年,无不赖君主知人善用,无不赖忠臣直言敢谏。都督,您要知道,大汉的江山是大汉的,不是某个人的啊!”
未等刘淮开口,桓温厉声问道,“陈步业,你说谁是小人?你敢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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