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厚可掬的孔武听后,朗声大笑,道,「大人啊!你可多虑啦!大官养心,小官养身,下官在这凌源城内,抬头既见碧空山青,低头既见相邻好友,暮去春来,朝朝暮暮,逍遥自在,岂不比那整日血里火里折腾的王大力逍遥自在?王大力那老小子,羡慕下官还来不及呢,下官又怎会嫉妒他呢!」
应知目视孔武,再一
次问到,「真的?」
「真的,富贵得一世宠荣,到死时反增了一个恋字!倒不如孑然一身,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干干净净!」孔武哈哈大笑,却不敢直视应知。
应知知道,孔武说谎了。
试问天下男儿,哪个不想锦帽貂裘、银鞍白马,
与孔武共事多年的丁昕川,拍了拍孔武的肩膀,笑道,「你那点儿小心思,大人早早便猜到了,你这大老粗,就莫要装作满不在乎啦!哈哈哈!」
被戳穿了心思的孔武,瞬间从脖子红到了脸,尴尬地挠头不说话。
应知轻笑了一声,随后感叹,「孔武,现在去投效,也不晚呐!」
「可是,大人!」孔武立刻接续说道,「若我一走,华兴剿匪荡寇、抓捕逃犯之事,由谁处置呢?」
「有平田军和华兴武备军在,哪个不开眼的赶来华兴郡作乱?再说,叫你走,又没叫你带着郡兵走。」应知笑着说道,「我那义子刘懿啊,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比我和刘权生想像中还要高明得多。你跟着他,虽时时刻刻都有生死之危,但前途无量,他朝刘懿封侯拜相,你定身荷恩荣,光宗耀祖。」.b.
丁昕川也在旁劝道,「大丈夫嘛,这一生总要做一件轰轰烈烈、令人侧目的大事!不然百年之后下去,该怎么下去告慰先祖呢?」
孔武犹豫了一番,终于开口说道,「谢大人,末将这就去了!」
丁昕川嘿嘿笑道,打趣道,「这才对嘛!金石可贵,善言更贵,听大人的话,吃穿不愁!」
孔武向应知深深一拜,转身就要下城。
「等等!」应知及时叫住了孔武,从郡兵手中接过一个破破烂烂的盒子,扔给孔武,「此一去,总要有个投名状的,拿去!」
孔武心中感激之至,正要托盒辞让,却听应知笑骂道,「我心无私,自不需要你来谢我。快滚滚滚!别给老子丢人。」
看着孔武单骑赴刘营,应知嘿嘿一笑,「哎?丁昕川,你说人家刘权生这儿子,是怎么生出来的呢?」
「额!大人,这个孩子,是他生的?」
两人抚掌大笑。
应知一边笑,一边看向孔武那道勇毅的背影。
一朝选在君王侧,从此天下尽人知啊!
孔武啊,剩下的造化,可就看你自己的了!
......
同夏瞻老爷子去了一趟丰毅城,见到那天地大阵后,刘懿心中莫名多出了一丝奇奇怪怪的、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夏瞻管那东西,叫做窗户纸。
只要你稍稍用劲儿,把它捅破了,对境界便有了新的感悟和体会,迈上一个新的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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