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巍、江颉对戏龟年的名号如雷贯耳,自然对他深信不疑,也没有再继续谋算。
可就在谢巍、江颉率兵即将启程勒翎县之时,一封羊皮信卷,被一名腰间悬佩针线包的少女送至两人手中,这少女正是被江瑞生收养的兄
弟孤女,司徒川青。
送信之人,不言而喻,正是把极乐丰都搅了个地覆天翻的江瑞生。xь.
江瑞生在信中说‘极乐丰都易主,平田贼将至极乐岛,特献残肢百具、焦土一堆,资业大人颠鸾倒凤,嫁祸凌源伯。
于是,一条蛰伏于野、嫁祸于人、杀贼诛心的计策,悄然生于谢巍心头。
他先是挪用勒翎段氏的礼金,在临淄郡的地界重金收买亡命之徒,扩充实力后,深夜乘船来到极乐岛山中隐匿,又与幻乐府戏龟年商定:只要极乐岛山上火把大起,戏龟年立即率领幻乐府门徒从对岸驶来,两方人马里应外合,杀刘懿一个措手不及。
在没有与刘懿交锋前,谢巍自信满满,他对这条计策的成功,深信不疑。
只不过,事有黑白。
让谢巍没有想到的是,一个还未及冠的少年,居然入了致物境界;谢巍也没有想到,这少年居然敢孤身犯险,独留自己断后;远眺幻乐府旗舰,谢巍更没有想到的是,说好了自己领兵在内、幻乐府率本门弟子在外两相包夹,可如今幻乐府眼见刘懿旗舰远去,居然也不动手,只是紧紧尾随。
一切的一切,都没有按照既定计划行事,这让谢巍心中恼火不已。
面对江颉问话,他也只能强撑着脸面,解释道,「堂堂‘曲州三杰之首刘权生的儿子,在薄州为牟枭献奇谋平定乐贰、平四郡之田而片叶不沾、在伏灵山以弱胜强的少年英豪,能在这里落败,那也不配统领平田军与我江氏对局了!」
江颉一届武夫,听到谢巍的解释,起初还没觉得如何,细细思考,总觉得哪里不对,他想了片刻,忽然怒道,「那我们在这里大动干戈,作甚呐?」
谢巍头散青丝细发,身穿绒绣锦袍,平静观望山下,心平气和地说,「有些棋局,胜则胜,败亦胜!」
「你这老学究,整日就喜欢摆道理,故弄玄虚。战场厮杀,非胜既败,哪来的...。」
江颉话说一半,恍然有悟,转头惊愕地端详谢巍,问道,「你是说今日之局在战场以外还有胜负?」
谢巍应声点头,「自古征战,皆以武统之、以文持之,文武相兼,固称术也。」
江颉不悦地道,「少拽文词儿,捡干的说!」
谢巍无奈一笑,借着和风圆月,写意地道,「刘权生父子在平田一事后,名声大盛,其身边豪侠异士大有人在,今日在此将刘懿消灭的几率,不足称善。可是,今日之后,我等若大肆渲染一番,曲州上下必将其视为残酷凶暴、颐指气使之人,有此累累白骨作证,刘懿小儿百口莫辩,其声望名望自会顺流直下,不可与往日争辉,无形之中,军心亦会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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