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看来,父亲还是偏袒我的呀!
苻生心中窃喜,也不殿中与人眼神交汇,立即挺身而出,拱手抱拳道,“父王,儿虽力气微薄,但愿一试。”
得到苻毅首肯后,苻生独目轻瞥苻文,见其神态自若,无喜怒哀乐之情,心中不禁怒气横生:四弟啊四弟,这石墩子少说也有千斤之重,你手无缚鸡之力,我看你一会儿如何收场。哼哼!一个没娘的野小子,居然也想和我争天下,你也配?哼哼!四弟啊,等你大哥登上皇位,一定要烹了你助助兴呢!
不过,今天,大哥先教你四个字。
丢人现眼!
......
塞北日月长,翠楼天地阔。
起竹笛、放牛马,却得一身闲快活!——苻毅
从小到大,苻毅便是性子冷漠之人,这种人虽然薄情寡义,但凡事看得明白,敢放手一搏,也能及时止损。
苻毅觉得:如果你想至感通神,平成永固之帝业,追求天高海阔,便要付出常人之所不能出。但若想得一身快活,骑在牛背上去吹笛子即可。
从这首小词来说,很明显,苻毅对闲散恬淡的生活不屑一顾。
有其父必有其子,他的儿子们,也都不是安于现状之人。
这不,在众目睽睽之下,苻生沉住气安静片刻,便撸起袖子,露出雄健的肌肉,双臂舒展,拢住神鹰石像,把气机贯注全身,独目如血,放出异光,脸上肌肉扭动,鼻孔不住一张一缩,一声呴吁,石像稳稳离地而起,引得一干武将喝彩连连。
大皇子苻生年十八,自小便被苻毅投其所好送往川穹道,拜投以力着称的山君门淬炼筋骨,常以活人做陪练,经年累月的严酷训练,苻生的体魄远超常人,十三岁即可徒手与黑熊搏杀,三年前一跃跨境入破城,成为整个大秦帝国,最年轻的破城境武夫,其武学天资不可谓不高。
眼前这神鹰石像,对于他来说,就如同儿戏一般。
石像对苻生的难度,作为他老子的苻毅,难道不知么?
不,苻毅是知道的,只不过,他另有所谋。
只见苻生呼吸均匀、步履协调,一步一步搂着石像缓缓向殿门走去,除了起身那一声呴吁,苻生在前行之中,并没有发出半分声响,武风堪称雄烈。
在苻毅和诸臣无数道灼灼目光的注视下,苻生旁若无人地走到了殿门,深吸一口气,‘砰’地一声,将石像扔在地上,在那一霎,惊天之声,响彻天狼殿,好似决胜的战鼓!
苻生仰天大笑,状极欢畅,一扫沉郁之气。
转身回首,苻毅虎目闪亮,昂首阔步,自信满满地回到殿下,拱手嘹声说道,“父王,石像已经搬至殿门。”
大皇子党中,除了赤温,一个个喜形于色,似乎挂帅之事已经稳操胜券。
几声欢呼之后,所有的目光,全部集中到刚刚年满十四的四皇子苻文身上。
苻文灰眸灵动,洒脱迈步走出,昂首立于场中,恰当时,煦风频频,吹得衣袂轻动、下摆飘飘,气势上,竟不输苻生半分。
只见苻文缓步走到苻生面前,面色温润,拱手说道,“大哥,今日弟有一事相求,不知妥否?”
苻生眉头一皱,老四又要耍什么花样?
“四弟有事但说无妨,我秦人不喜欢兜圈子。”苻生言语中透着冰冷,甚至连苻文都不看上一眼。
“哈哈!愚弟今日偶感风寒,吹不得风,您看今日吸门风甚大,弟自不敢前去搬取石像,万一被冷风吹到,风寒复发,岂非得不偿失?”
苻生狂傲地道,“哼哼,四弟,你不搬就不搬,居然找这么一个蹩脚德吉借口用以推脱,岂非让他人耻笑?”
“没有啦!愚弟并没有说不搬石像。”苻文连忙摆手,而后故作为难,可怜兮兮地看着苻生,怯懦地道,“不如,大哥帮弟将石像搬回殿中,弟在殿众重新将石像送至殿门,您看妥否?”
满朝群臣安静不语,即使有些人看出了门道,也选择了闭口不言。
“哼!一会儿你从这里搬过去,不是也要吹风?”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在父王面前,苻生不好搪塞推脱,只能嘀嘀咕咕向殿门走去,还不忘说,“脱裤子放屁,废二遍事儿!一会我看你搬不搬!”
苻文立马让开道路,对苻生谦恭拱手,“那就,有劳大哥啦!”
见此,王座之上的苻毅心中暗笑,赞赏地微微点了点头。
这一细节,仅被赤温和雷弱儿纳入眼中。
雷弱儿顽皮地眨了眨眼,赤温则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一会儿,只听又是‘砰’地一声,神鹰石像又被苻生咧着嘴巴扔回了殿内。
就在苻生正欲开口嘲讽苻文之际,苻文却迅速转身,向苻毅拜道,“父王,神鹰已经折返。”
满座朝臣,立刻炸窝,指责与夸赞并出于群臣之口,一时间好不热闹。
父王只说想办法将神像搬一个来回,却没说让谁搬,怎么搬,大哥啊大哥,你这个智商,堪忧啊!
苻生就是再傻,此刻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其人赶紧冲到苻文身边,面向苻毅便要开口,霎那,赤温低眉侧脸,向苻生使了个眼色。
苻生一时间似懂非懂,却也顾不得深思,怒气升腾间,指着苻文便道,“父王,四弟耍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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