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如刀般的眼神只在瞬息之间,但还是被有心人吕铮逮到,郭珂眼望吕铮,转头轻声斥责李凤蛟道,“陛下正在疗伤,你在这里大呼叫,岂不影响了疗伤效果。”
这句话算是给了吕铮一个法儿,不等吕铮思虑过来,郭珂轻声问道,“吕相,我儿如何?”
吕铮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旋即尴尬地笑笑,他也不知道这时候的刘彦究竟怎样。
刘老头儿表情严肃,抽出为刘彦疗赡间隙,向郭珂解释道,“方才一战,陛下经脉扩张、心神膨胀,而后又归还借来的气机,身体机能与心神念海已到油尽灯枯之境,按照常理来,纵使性命无忧,也应境界全失,再无入境的可能,或许,还会留下不可预见的遗乱。”
此话一出,除了吕铮和郭珂,满座听得皆惊。
李凤蛟更是花容失色,拂袖痛苦而泣。
郭珂不经意间又恨恨地瞪了李凤蛟一眼,旋即又一闪而逝。
本来她是不打算开口的,可自己心中亦十分关心儿子的情况,于是颇加礼敬,仍气定神闲地道,“刘老,常理不代表道理,若按刘老的道理,我的皇儿又当如何啊?”
原来,吕铮和郭珂没有惊慌失色,是因为他们两人听出了刘老头儿的弦外之音,这刘老头儿在这里大费周章,肯定有办法救治刘彦。
刘彦生死一线,刘老头儿可没有那么多闲工夫搭理这几个‘闲人’,索性闭口不言,众人也知趣地不再开口。
李凤蛟正要追问,郭珂不耐地伸手一挡,李凤蛟也只得作罢。
......
‘外人’焦急等待,正在疗赡刘彦,正在做一个他这一生都想做的泼美梦,如果可以,他甚至这辈子都不愿醒来。
梦里,大汉下世族大定,百姓安居乐业,国力甚强;太子一日万机,不再顽劣,监国理政无一不通,性情纯良如扶苏;外患之中,南面骠越国臣服大汉,西域诸国纷纷拜服,鄙蛮倭国被自己的坚船利炮所攻灭,高句丽国破城亡。
真是下大定,万邦来朝啊!
而自己,继承统,悬心日月,以壮年之机,率长水、司、龙骧、穿山、射声、护垒、胡骑、虎贲、屯骑、越骑、虎威、玄甲十二卫,拢孙江、武宁、太白、仁策、骁郡、祀丰、青河、枫桥、疆宁、扶桑边军十部,备武备军十部,挥兵六十万雄狮北上,与苻毅对峙于色格河畔。
他坐在烈火良驹之上,身前是滔滔大河,身后是无边铁骑,抬眼望去,旌旗猎猎,铺盖地。
这感觉,舒坦啊,真他娘的舒坦!
只见自己身着金鳞铠甲,拔出长剑,向北一指,中军擂鼓,将士奋命,千军万马狂奔北去。
此一战,秦军丢盔弃甲、血流成河,自己率一部内卫,与苻毅展开决战。
厮杀之中,自己手持吞鸿剑,与苻毅的佩刀‘魁狼’两相碰撞,一个不心,苻毅一刀砍向自己胸前,刀破金甲,呼啦啦带起一片血肉。
嘶!还真疼啊!
但一想到攻灭大秦的大愿,自己索性褪去了一身铠甲,与苻毅赤膊相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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