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和武夫的逻辑思维,天壤之别啊!
“大鸿胪此言差矣!”
卫尉常夏起身来到殿中与殷绍对峙,驳斥道,“我在薄州牧任职期间,那高句丽国便有异动,如今高句丽国暗练精兵、明修城池,不轨之心已在明目张胆之间,怎能说动机来的莫须有?陛下,老臣以为,真理只在刀枪剑戟之中,国威要靠百万雄师来夺,一味的宽容,只能被人当做软弱之举。”
“常卫尉放的屁可真是无味!”
老学究大傅朱绰起身反驳,“帝王之师,以义行也。老夫读书万卷,还未尝听闻师出无名者得胜而还之兵。况且,我泱泱华夏自有大国威仪,一个书不成文、礼不成章的区区弹丸小国,兵微将寡,也值得你等在此大惊小怪?难道你们武将的风骨和胆气,都被大酒大肉磨光了嘛?”
朱绰这话说得老气横秋,自然有些诛心,人家常夏说要主动出击,最后却被朱绰颠三倒四地说成当朝武将没有胆气,这可惹恼了一众武将,除了陶侃依旧老僧入定,其余人个个义愤填膺地看着朱绰,恨不得生吃了它。
素来有话就说有屁就放的常守青腾没搂住火气,起身便向朱绰怒气冲冲地靠来。
所有人都相信,若非此地为
朝堂,这位常守大人绝对会狠狠地给朱绰几下子。
只见青腾唾沫横飞,对着朱绰就是一顿大吼,“朱绰,老东西,放你娘的狗屁,水中之马,必有陆地之船,但有意气不能自前。这道理老儿你难道不懂?难道定要等到高句丽国的屎真真正正地拉到你脑袋上了,才知道高句丽国拉屎?迂腐,迂腐至极!亏你那三国时的老祖宗朱然、朱桓以胆勇称,皆隐然有千古大将之风,怎么会有你这种喜欢胡诌扒咧的后人,朱家的门风,都让你给败光啦!”
朱绰本就上了年纪,青腾这一骂,让朱绰身形巨颤,支支吾吾了几句,颤颤巍巍地就举起了拐杖,指着青腾。
天不怕地不怕的青腾扣了扣鼻子,跋扈骂道,“老朱绰,我就给你三个呼吸收回你的拐杖,要不然,我今天定把你拐杖给你掰折了。哼哼!到时一个不小心,再把你掰掉几颗牙,您老就可以回家喝粥喽!”
朱绰这点骨气还是有的,举着拐杖,就是不落,顺道还低骂了一句,“家门弃子,居然也在此乱吠,呸。”
严格意义上来讲,青腾并不能算作家门弃子,当年,他与家族意见不合,愤然离家,与其说是家族抛弃了他,倒不如说他抛弃了家门。
此话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入了青腾的耳。
‘家门弃子’四个字,可是触动了青腾的软肋,青腾也没管这是什么场合,未用境界,伸手便要
甩耳光给朱绰,幸好被常夏拦了下来,连拖带拽地拉回了案间。
刘彦憨厚一笑,摆了摆手,示意诸位臣工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