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沓错乱的马蹄震碎大地上凄荒的死寂,震耳欲聋,还有不到二百步距离,王大力所部便要与程开甲所部短兵相接。
恰在此时,刘懿双目如炬,忽然仰天大喊,无比虔诚地道,“司马诏南,我爹说,你今天得再还他第一个人情!”
话音落毕,一棵棵幽兰泛光的小草,不经意间从地面露出,霎时,天地光华失色,日月无光。
一名鹤发童颜的老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出现,悠悠然然飘在了刘懿左手边,一派仙风道骨,真似与世隔绝的神仙。
不用说,这人便是刘懿口中所唤的司马诏南,上次在偃山已经救了刘懿一命的司马诏南,太子刘淮的六师傅司马诏南,阴阳家大才汇聚之地水镜庄的庄主司马诏南,当年欠了刘权生人情的司马诏南。
至于司马诏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当年司马诏南又欠了刘权生怎样的人情,便是书中后话了!
司马诏南看了看战场惨状,微微皱眉,又立刻面无表情,头也不转问向刘懿,道,“小辈,你怎知我在伏灵山?”
刘懿勉强挤出笑脸,机
敏地道,“你可驾驭星斗,我有紫气东来。你有万千神通,我有千机百智。怎就不能猜到您老的存在呢?前辈,世上远的从来不是距离,而是心,我的心能感受到,您始终在晚辈身边。”
司马诏南冷哼一声,这种蹩脚的借口,他自然是不相信的。
刘懿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既然司马诏南已经出现,那么自己为何知道‘司马诏南的存在’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
少年扭了扭头,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司马诏南出手。
司马诏南并没有动,这位鹤发童颜的老人家大袖一舞,又问向刘懿道,“天地有形,万事有命,你可要想好,今日若要老夫出手,今日一过,老夫便不会在你身边了。老夫和你爹当年的旧账,也算是结清了。”
刘懿没有丝毫迟疑,他极其认真地点了点头,道,“关关难过过关关,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但在今夜,有什么比两千平田军士性命更重要的呢?”
“爱兵如子,善哉!”
司马诏南赞许地瞥了一眼刘懿,身形一扭,便是化为一道幽兰流光暴射天际,旋即迅速消失不见了。
地上少了一个人,天上多了一颗星。
刘懿来不及欣赏司马诏南的卓绝风姿,在司马诏南骤然飞走后,他紧紧地盯着战场局势。
这可是我最后的底牌了,二叔,你手里,还有牌么?
天空中的司马诏南驾云凌星,漠视着伏灵山山上
山下的苍生。
稍顷,司马诏南双袖挥舞,长气大舒,莫名对着远方朗声道,“司徒乔溪,老夫修习阴阳之术一甲子,始终以序二十八宿、步五星日月为阴阳家毕生追求,尊其道,贵其业,重其选。将你这颠倒阴阳、搬弄邪技之人视为阴阳家的败类。今日,你以土行之术化傀儡祸害众生,我便以木行之术破你!”
刘懿闻声,心中陡然一惊,随后长出了一口气:原来,极乐丰都的掌门人司徒乔溪也在山上,幸好自己请出了司马诏南,不然以司徒乔溪的能耐,只要他出手,自己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不过,刘懿不知道的是,司徒乔溪并不属于江瑞生统帅,司徒乔溪和江瑞生在一年后,甚是生死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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