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懿撅了撅嘴,没有作答。
应知也不理会,兀自看着握在刘懿手中的鱼佩,叹道,“当然,这枚小小鱼佩其中‘一表相思惦念之情’的意义远远大于实际作用。不过,也正是因为周武王姬发这点小心思,让这件东西成为了兵家必争的至宝,有了此物,不管眼前是沙漠还是瀚海,都不会迷失方向,大军随鱼而走,总会见到光明。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哈哈!”
刘懿赞道,“唉呀妈呀!这东西当年要是在冠军侯霍去病手里,那不得把匈奴人绝族灭种啦!”
哈哈哈!应知朗声大笑,笑声如泉水般潺潺流淌,带着百分百的快乐和幸福气息。
见应知开心,刘懿自然也跟着开心,于是表露真情实感,道,“义父,孩儿起初也以为这就是个把玩的物件儿,今年春夏读书之际,无意间在一本野史上寻到蛛丝马迹,仔细对照之下,才发现此物玄妙之处。一想到义父挚爱天材地宝,遂想着将其献给义父,聊尽孝道。”
刘懿说完此话,应知终于清醒了几分,
一边把玩着武王鱼佩,一边不动声色,心想:这小子,倒是客套得很,既然认了我这个义父,我自然应该尽为父之责。哈哈,这小子怕我不答应给他粮草辎重,居然还搞礼尚往来这一套。刘权生啊刘权生,教育儿子这一块儿,我应知,算是服你啦。
不过,应知虽然心中做此想,却冷了冷脸,把武王鱼佩摆在桌子上,武王鱼佩自己动了动,头南尾北,果然玄奇。
还未等应知开口,刘懿赶忙插话,道,“义父,要不,听孩儿接着刚才世族的话茬,继续说下去?”
应知表情恢复了平静,不作声色,点了点头。
刘懿赶忙为应知斟茶,而后恭顺地说,“有人从恶,便有人从善,从您致信太昊城斥责曲州牧江峰起,您便选择了天下大义,选择了侍奉光明。义父,如今孩儿与您已经是同舟共济、同成同败。唇亡齿寒,平田军若不成,义父您该如何自处啊!”
应知坐在那里,似个闷葫芦,憋了好半天,才吭哧吭哧地说道,“哼!你小子和你爹一个样儿,就会给人画大饼、讲大义、扯大旗,到最后,天下人都成了你父子二人的棋子!”
“嘻嘻!这哪里是讲大义啊?这不是我辈之人的分内之事么?”
刘懿浓眉一挑,扯住应知的袖子,来回悠荡,眉宇间尽是可怜楚楚,撒娇道,“义父,人间多江河啊!我等虽微末溪流,也当以尘雾之微补益山
海、荧烛末光增辉日月,对不对?我的好义父。”
话音才落,应成娘端着几盘精致甜品,走进了屋内,温声细语地说,“来来来,孩子,吃糕点,新做的,还热乎着呢!”
好巧不巧,这应成娘如果不来的话,应知或许还能与刘懿僵持僵持,好好压一压刘懿的胃口后,再给粮草器械和武器装备,他可不想把老本一次都给了刘懿,细水长流的道理,他应知比谁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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