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耐不住皇帝的一次次派人来询问,简单做了一个大炮仗,让人送去宫中。
土雷铸造出来很麻烦,更不要说燧发枪,现在自己也只有这么一把,他皇帝说一句想要就要,根本不考虑制造的成本与时间所需。
皇帝就是这样的,没有关怀,只有算计与权谋。
皇宫内,原本就是阴冷的甘露殿早早就点起来了炉子。
皇帝一边用炉子取暖,一边批阅着奏章,还有时不时喝下一口茶水,神色上尽是忧国忧民。
李君羡捧着一个药包而来,“陛下,这是骊山让人让来的火器。”
闻言,李世民终于搁下了手中的笔,他起身走到近前,看着这个方方正正的用木头和布包裹的事物,“这就是张大安破城,裴行俭退大食人的利器?”
李君羡回道:“骊山没有如此说,只是县侯交代此物的用法,人需要保持一定距离。”
“嗯,在宫里找一面宫墙去试试。”
“喏。”
李君羡带着陛下来到一处破旧的宫墙,这里原本就是打算拆了重建的地方。
并且这个地方现在荒草丛生,还有很多的野猫,甚至还有宫人说隔几天就会在这里看到横死的宫女与太监。
李君羡将药包放在了宫墙下,一手牵着引线步步后退,退到了三尺外还要找掩体。
“请陛下退到墙后。”
“朕站在这里不行吗?”
李君羡又道:“骊山县侯有交代,此物在使用之时需要找到掩体,并且保持三尺的距离,才能够点燃,不然会有性命之忧。”
“朕若站在墙后还如何看它破城池?”
说罢,李世民又看李君羡一脸为难的模样,也只好退到了墙后。
如此,李君羡这才点燃了火折子。
看着引线朝着药包烧去,他也躲到了墙后。
李世民接过王公公递来的椅子,坐下来喝着茶水,等待着动静,一口茶水下肚,依旧没有动静。
不耐烦的李世民侧目看向那面破败的宫墙,只见宫墙旁的药包正在冒着浓浓的白烟,还有很刺鼻的硝烟味。
正想说此物糊弄朕……
一声炸响,如同雷动,吓得在场众人一阵哆嗦。
刚刚探出头的皇帝惊愕当场,整面宫墙轰然倒塌,尘土与硝烟混合在一起,气味刺鼻又难闻,尘土硝烟弥漫之下,令人睁不开眼。
等一切平息下来,尘土也散去了,硝烟味还在弥漫,没了烟尘众人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情形,宫墙已轰然倒塌。
李君羡看到这一幕惊诧,三五个太监当场就跪了下来。
再看天可汗,他的神情虽说镇定,可拿着茶碗的手还在不住颤抖。
众人都耳鸣了好一会儿,这才能够听到彼此的说话声。
李世民晃了晃脑袋,丢了手中的茶碗,神情从恍惚中定了定,快步走上前,看着眼前的一堆碎砖石,再看那几只已经被炸得不成样子的野猫,足以可见当时站在近处会是什么下场。
“破城利器,当真是破城利器。”李世民举起双手大声狂笑道:“哈哈哈!天佑大唐,大唐万胜!”
“大唐万胜,大唐万胜,大唐万胜!”一众侍卫齐声大喊着。
当欢呼声停下,李世民心中突然有了落寞,这种落寞是因为这等破城利器的冲击所致。
那便是他这位天策上将的骄傲。
当这药包炸开宫墙的那一刻,李世民心中作为当年天策上将的骄傲,顿时粉碎。
深知兵法,围城打援,攻心计,谋计策……
这些平生所学的兵法,仿佛在这一炸之下彻底无用。
骊山掌握这等利器,长安城的城墙对张阳来说如同一张纸,当李世民平静下来,他又成了那位冷酷的帝王。
这位天可汗开始忧虑,开始真正忌惮骊山的那位县侯。
如此利器,若掌握在大唐的军中,那将是无往不利。
但若是掌握在作乱之徒手中,那将是一场灾难。
他说得没错,此物若不能加以控制与束缚,宁可这等利器从未出现在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