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玥的目光又看向屋外。
小武给老师倒上一碗开水,她坐在椅子上也看着窗外的风雪,“也不知道师父去了朝中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小熊伏在椅子边,它的背上正趴着小主人,小清清正在酣睡。
李玥笑道:“在家里但凡坏了的家具,夫君总是能够修好,朝堂上的事他也会有办法的。”
她抚着小武的发髻叹道:“我们家有自保的能力,夫君在朝中也不会有事的。”
王婶冒着风雪快步而来,讲述了此刻太极殿正在争辩的事情。
李玥将热茶端给她,“婶婶就留在家中,喝碗热茶祛寒。”
王婶双手接过,“谢公主。”
不一会儿,小武也靠着小熊睡着了,这个时候它身上很温暖。
背上有个小的,身边还有一个大的。
小熊挪了挪身子,用爪子把小武往身上扒拉两下,让她尽可能舒服一些。
而它自己趴在一块熊毛毯子上,享受着此刻炉子传来的温暖,张嘴打了一个哈欠。
太极殿内,争辩依旧在继续,张阳面对众人朗声道:“苏秦,张仪绝非恃强凌弱,贪生怕死之徒,而时下有人一听说世家要编排乃至废除科举制,尚且不问此等国策对读书人有多大的好处。”
张阳指着东方冷声道:“尔等听了各族世家之言叩首讨好?谄媚献计,甚至帮着他们来威胁朝堂,威胁天下读书人,老先生们,你们才是恃强凌弱的人,竟然还敢提苏秦,张仪?崔老先生你何来的脸面!”
崔邑突然剧烈咳嗽不止,站在一旁的太医署的医官连忙上前帮忙缓气。
卢照邻看着挥斥方遒的张阳,心中多了几分敬佩。
“张阳!”又一个老先生站起身,“门阀世家立足中原,谁人不知乃是世家为地方提供了稳定,你比苏秦张仪,又论刘,周二人,却将世家维稳中原局势之功全然不顾。”
“哈哈哈!”
张阳突然笑了,“这位老先生,你真是湖涂了!在下以为此番为世家开脱是无君无父,不忠不孝之言!”
“你!何来无君无父,黄口小儿你有何资格与老夫论忠孝!”
张阳站在殿前看着漫天的风雪,“老先生啊,在下确实没有资格论忠孝,但老先生有这个资格吗?有道是读万卷书行万里,当走正道,行正义之事。”
“我等生于斯,长于斯!就算是科举落弟,但无时无刻不敢忘国,不敢忘祖宗先烈,当回报社稷不负此生苦读之功。”
“而世家窃取社稷成果,对社稷敲骨吸髓!他们才是巧取豪夺的贼!试问尔等读圣贤书之人,该当与这等恶人势不两立不共戴天!”
“科举能够传世!为何不能延续!”张阳目光盯着对方放缓语气,慢声道:“若不能给天下人一个清明世道,就是因为有尔等不忠不孝,无君无父之人!你们为贼说话!为贼开脱,你能理直气壮地与在下说忠孝二字吗?”
话语响彻太极殿,李世民坐在帷帐后安静听着,手里拿着一卷书,听着太极殿的热闹,悠哉地吃着果干。
又有三两老先生当场气晕厥,卢照邻连忙带着人去按住人中。
“老夫问你!士族如何得罪你了,你好大的胆子敢论忠孝。”
张阳挥袖道:“诸位难道不知道他们的恶行吗?他们将良田据为己有,他们将士子圈养,控制书籍传播,控制其言行,使世家子弟作恶多端!如说沽名钓誉,诸位与世家自然是无人能敌!”
老先生们全部站了起来,“张阳,你说谁沽名钓誉!”
“老夫与你拼了!”
眼看殿内要出乱子,李世民还坐得悠闲,脸上带着笑意。
侍卫急匆匆走入殿中,拦住了就要冲上前与张阳拼命的老先生。
张阳带着讥讽的面容看着眼前众多老人家,“要说沽名钓誉,世家门阀天下第一!但要说开疆拓土,镇守边关,为民做实事,为民建福祉,世家门阀一无是处,让人笑掉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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