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不重。肋骨都差点断了。如果不是他及时转身,已经被开膛剖腹了。他在床上躺了半年,结果错过了去京大报到的时间……”
“我爸原来造过这种孽啊。如果我是二叔,绝对不能轻饶他。”
“你这孩子,他是你亲爸,怎么这么说话呢。”
欧琴爱怜地摸下他头。
“你爷爷差点没把你爸打死,你爸也是那时候憣然醒悟,从此走上正道。你叔叔还在的时候,他倒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示。”
“后来,你叔意外去世,他便象变了一个人一样,对你姐宠爱得,有时我都感觉他是在跟我抢女儿了。”
欧琴自嘲地笑笑。
“好了,不说这些陈年往事了,我们回家,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老太太仍然端坐客厅首座,仿佛又老了几岁。她伸手,往前抓了抓,似乎想抓住什么东西,却发现自己什么都抓不着。
“我真的老了吗?”
她喃喃自语。
她抬头巡视,客厅里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连苗青蓉都不知躲哪去了。
她俩明争暗斗了十几年,好不容易在江徐两家联姻的事上结成同盟,结果却是空欢喜一场,苗青蓉明显是不屑再理睬她。
佣人也都是人精,谁都不想这个时候触她霉头,所以都是有多远就躲多远。
“没良心的东西。”她没头没脑地开骂。
“你骂谁没良心呢?”江涛恰好进来。
“骂的就是你!”老太太颤巍巍指着自己儿子。
“好,好,你爱骂就骂吧。”
油腻大叔挥挥手,坐下,自己倒了一杯茶。
“我看好云飞帆。”
他轻啜一口茶。
“所以,你不惜跟你老娘作对?不惜将自己的亲生儿子赶走?”
“江涛,我告诉你,艾丽斯始终是姓江的,绝不能落入外人手里。”老太太恶狠狠地说道。
江涛眼里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雪儿也姓江,是我亲弟弟的种。”
“但是她始早需要嫁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还能姓江吗?”
“雪儿嫁云飞帆是嫁,难道嫁徐佳这个纨绔就不是嫁吗?”
他据理力争。
“你懂个屁,江雪若嫁入徐家,我们江家就有了徐家眷顾,我们的好日子就指日可待。如果江雪再争气些,我们重归京都,都不是不可能!”
“而云飞帆呢,他只不过是一个吃软饭的,能给咱江家带来什么?”
“徐家……?眷顾……?”江涛眼里痛苦再现,他悄悄抹去眼角的泪痕。
“妈,我尊重你的想法,但是,这事,我不会跟你跟站一边的。”
说罢,他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老太太愣了一下,沉默不说话。这事,其实自从云飞帆一拳将老王打残,就黄了。
她不会,也不敢再有任何念想。
她疑惑的是儿子态度。知子莫若母,她相信江涛肯定有事瞒着自己。但是她不想过问,因为她突然发现自己老了。
真的老了。
她闭目假寐,江涛也起身离去。
谁都不知道,徐大同离开江家途中,打出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