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突通脸色一沉,郑重的道:“殿下的担心不无道理,臣会尽快将此事禀报给元帅。”
李元吉看向屈突通,语重心长的道:“不是尽快,而是马上,徐圆朗很有可能已经开始动手了。”
李元吉将自己带入到了徐圆朗的角色中,略微考虑了一下。
他要是徐圆朗的话,他肯定不会在刘黑闼流露出劣势的时候才开始调兵遣将,他一定会在河北的战争开始的那一刻,就派遣兵马埋伏在别人不注意的地方。
刘黑闼要是胜了,他就做出一副驰援刘黑闼的样子,从刘黑闼手里分一杯羹。
刘黑闼要是败了,他肯定会瞅准时机,为刘黑闼创造一个逃命的机会。
唯有如此,他才会立于不败之地。
屈突通深深的点了一下头,“臣明白了,臣马上派人去禀报。”
刘黑闼的生死,可是此次平定河北的关键。
刘黑闼要是跑了,那河北平定了,也等于没平定。
因为刘黑闼背后有突厥人撑腰,只要他逃到了突厥,借助突厥人的兵马,一定会再次起复。
到时候必然会卷土重来。
所以必须将刘黑闼留在洺州,不给刘黑闼起复的机会。
屈突通深知刘黑闼要是逃了,起复的可能性极大,所以不敢耽搁。
李元吉点醒了屈突通以后,也没有再跟屈突通说些什么,趁着夜色还没有降临,赶往了伤兵们养伤的地方。
战死的将士们,他已经一一‘探望’过了。
受伤的将士们,他还没有探望。
到了伤兵营以后,李元吉略微愣了一下。
伤兵营的卫生很干净,并没有那种脏乱差的场面。
随军的大夫们带着一个个药童,频繁的在一个又一个将士身边走过,时不时的会检查一下将士们的伤势,询问一下有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除了极个别的重伤的将士服了安神的汤药睡过去了以外,大部分的将士跟没事儿人一样,在跟一个胡须花白的大夫胡咧咧。
一个略微强壮一点的将士,愣是拽着人家大夫,让大夫将他胸膛上的那处伤口拆开了重新缝合一遍。
说什么大夫缝的针脚太密,以后好了兴许不会留下伤疤。
还说什么伤疤是猛士的功勋,没有伤疤在一众同袍中抬不起头云云。
李元吉听的嘴角直抽抽。
大夫气的又吹胡子又瞪眼的。
“有眼无珠,不识好歹!”
大夫身边的小药童,气的瞪着眼睛,为大夫打抱不平。
李元吉又愣了一下,听声音似乎是一个姑娘。
难怪受伤的将士们不喊疼,也不叫唤。
原来是看到有姑娘在场,在哪儿装猛士呢。
那个非要让大夫给他拆开伤口重新缝的,八成是想吸引人家姑娘的注意力。
“没出息!”
李元吉鄙夷的撇撇嘴,绕道离开了伤兵营。
伤兵们正被姑娘吸引的嗷嗷叫呢,他跑进去了,伤兵们肯定会不自在。
看伤兵们被照顾的不错,他也就放心了,也没必要非跑进去驱寒问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