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恭放下信,仰起头道:“此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李元吉摇摇头道:“我不需要堂兄给我什么交代,堂兄只需要给自己一个交代即可。”
此事对他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他不需要什么交代。
反倒是李孝恭,差点被人蒙蔽,差点被人当枪使了。
李孝恭更应该给自己一个交代。
李孝恭阴沉着脸,没脸在这里待了,起身拱了拱手以后,匆匆就离开了。
凌敬望着李孝恭远去的背影,感叹道:“李大亮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敢拿河间王当枪使?”
李元吉瞥了凌敬一眼,跟着感叹道:“异地处之的话,你也会这么做。”
凌敬愕然的看向李元吉,“臣可没有这么蠢,绝对不会拿自己招惹不起的人当枪使。”
李元吉摇了摇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李大亮的做法,站在他们的角度看,是有点蠢,但是站在其他人的角度看,就未必了。
毕竟,他能快速的跟李孝恭解释清楚这件事,是建立在他和李孝恭,以及李秀宁交好的基础上的。
要是他没跟李孝恭、李秀宁交好的话,这件事情想要解释清楚,也得等到他跟李孝恭做过一场以后。
李大亮明显不知道他跟李孝恭和李秀宁交好,更不知道李秀宁会将此事写在私信中,原原本本的告诉他,更加不知道李孝恭在得知此事以后,会主动找上门,开门见山的问个清楚,所以才显得蠢了一点。
要是换个人的话,恐怕已经将弹劾苏定方的奏疏,递到李渊案头了。
“要不要想个办法,给李大亮一点教训?”
凌敬疑问。
李元吉依旧摇摇头,“我堂兄出手,就够李大亮喝一壶的了。我们没必要再出手。”
说到此处,李元吉又头疼了起来,“比起李大亮,我更在意怎么让我阿姊消消火。”
李元吉看着凌敬,催促道:“你赶紧帮我想想办法啊。”
凌敬脸色一苦,“您都想不出办法,臣就更想不出办法了。”
李元吉质问,“难道就这么静静的等着我阿姊回来兴师问罪?”
凌敬苦笑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两个人就一脸郁闷的坐在亭子里思量对策,可是一直思量到李秀宁班师回朝,也没有思量出一个妥善的办法。
李秀宁是腊月初八还朝的。
李元吉穿上的官袍,带上了在京的一众属臣,硬着头皮赶到了长安城外的十里亭相迎。
李元吉原本是想再往前一点,赶到二十里亭,或者三十里亭相迎,但是礼部的天官不允许,说是什么于礼不合。
李元吉就只能带着一众属官,跟李建成、李世民、李孝恭、李道宗等人站在一起。
李建成隐隐在前,不过没有穿他那一身太子的冕服,而是穿了一身玄色的常服。
礼部的天官还在一旁念叨,说什么太子身为储君,不适合迎李秀宁云云。
李元吉听着很刺耳,李世民听着也很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