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父亲又不愿意亲自去打压他。
你觉得我父亲会怎么做?”
李吉越笑越淡,谢叔方越听越惊,不知道什么时候,额头上已经开始冒起了细汗。
李吉再次伸出手,拍了拍谢叔方的肩头,语重心长的道:“他会扶持我,帮着我大哥一起压制我二哥。”
李吉收回手,叹了一口气道:“我可以拒绝,但裴寂当时夸赞我有勇有谋的时候,是当着我二哥的面说的。
你觉得我二哥信不信?
我大哥知道了以后,又信不信?”
谢叔方强咽了一口吐沫,艰难的道:“他们信不信都会盯着殿下,以防万一……”
李吉点了点头,“对啊,他们信不信,都会死死的盯着我。
我动,还有一线生机。
我不动,他们依旧会死死的盯着我,等他们盯的不耐烦了,就会先联手弄死我,再分出个高低。
更重要的是,我不动,我父亲也会逼着我动。”
李吉感叹道:“所以啊……谢叔方,我没得选。
别说是窦建德旧部了,就是突厥人,只要愿意为我所用,我也可以招揽。”
谢叔方又强咽了两口唾沫,努力的平复着心情。
谢叔方是聪明人,李吉将自己的处境掰开了揉碎了跟谢叔方讲,谢叔方怎么可能听不懂。
正是因为听懂的,谢叔方才明白,李吉身处的处境有多恐怖。
“臣明白殿下的难处了,臣不会再劝阻殿下招揽窦建德旧部。”
谢叔方郑重的说。
虽然李吉的话听的他胆寒,但李吉肯把这些话对他说,那就说明李吉拿他当心腹看待。
李吉以诚心待他,他唯有以诚心报之。
李吉笑道:“你明白就好,我要的东西呢?”
谢叔方明白李吉这话的意思,当即从怀里拿出了一卷册子递给李吉。
李吉拿过册子,仔细翻越了起来,谢叔方在一侧,为李吉讲解。
当看到凌敬两个字的时候,李吉目光一顿。
谢叔方立马明白李吉应该是看中了此人,细细为李吉讲解,“凌敬是窦建德麾下的谋士,曾任窦建德治下的国子祭酒一职。
在七月的虎牢关一战中,凌敬向窦建德献策,让窦建德进攻怀州、河阳,大张旗鼓的做出进攻汾州、晋州的姿态,逼迫秦王殿下退兵。
但窦建德听信了小人的谗言,并没有采纳。
事后秦王殿下知道了此事,说窦建德要是采纳了凌敬的献策,他有可能会退兵。
臣虽然不知道秦王殿下这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但是能让秦王殿下当众说出此话,凌敬应该是位贤才。
凌敬如今在下牧监,充任监丞,正九品上。”
李吉思量着点点头。
历史上关于凌敬此人能力的描述,确有这么一段记载,也仅有这么一段记载。
凌敬此人归降了李唐以后,再也没有什么作为。
也不知道是不受重用,还是黔驴技穷,又或者说有什么其他原因。
李吉猜测,凌敬不愿意为李唐出力的可能性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