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站在倚翠身后,显然要做沈婳的后盾。
好似倚翠发号施令,他们不管死活也要破门而入。
“反了!你们都反了!”
吴管家气极反笑,抬手吩咐身后的小厮:“都给我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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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刺痛,沈婳也不去擦。
伤口并不深,血渍却也足够鲜艳夺目。
沈瞿沉脸似风雪欲来,他大步逼近。滔天的怒火无处发泄。面部阴鸷,再无以往的温润而泽。
短短数日,沈婳给他惹了多少麻烦?
或者,这才是沈瞿真面目。
但凡伤其利益,他就是一匹恶狼。
“我只问你一件事!”
这段时日焦头烂额的沈瞿咬牙切齿:“绣坊的事,是你所为?”
前世他给沈婳留下不小的阴影,貂毛里兜着的手指不经意间蜷缩,可她的身子却站的比任何时候都笔直。
沈婳对上那双凉飕飕恨不得将她吞了的眼眸:“继兄来此,定早知原委,何必又假惺惺的问我?”
沈瞿不料,她认得这般坦荡。还……不知悔改。
“不过数日,数名有经验的老绣娘接二连三离开!你疯了?”
“我知你荒唐娇气!这些日子也事事顺着你!还不够吗?”
沈家绣坊能有今日,和绣娘息息相关。而如今,大半的老绣娘都不做了,那些赶制一半的绣品如何交差?
显贵买主要求苛刻,但凡稍有偏差,沈家如何赔罪?
其中要的最急的还是县老爷千金的婚宴嫁衣!
沈瞿:“阿爹留下的产业你肆意妄为!如今阿娘又让县衙的人带去问话!你可真是孝女!”
沈婳没想到衙门的动作这么快。
她不由开心了。
沈婳只是遗憾,这件事一直都是沈薛氏和董家联系,而指挥之人沈瞿,轻易的逃过了此劫。
“我同继母本就不合,被我算计,也是她的命,怨不得谁。”
沈瞿冷冷一笑,一把掐住沈婳的下巴。另一只手重重的按压那刚愈合的伤口。
很快,伤口裂开再此流血。
沈婳疼的直抽气。
耳边传来沈瞿诡异的冷笑。
“是我太给你脸了?”
刺目的血涓涓顺着下颌往下流。女娘病态的脸,恍惚间,伴着那份未褪的稚气。竟多了份靡丽的美。
柔绕轻曼,晕弱纤细。她倔强的同沈瞿对视,双眸黑润透亮。
沈瞿心跳稍稍一滞,指尖跟着烫手。
“你要杀我?”
事已至此,沈婳反倒不怕了。
也许,她死在沈瞿之手,世人不会察觉端倪,毕竟她患有恶疾。
而她出事的代价,沈瞿负担不起。
“沈瞿,你不能。”
“绣娘的身契在我手上。他们只会听从我的差遣。”
她的唇动了动:“而我,不会给你。”
沈瞿瞳孔巨缩,眼里的温度骤然冷却。
沈婳却笑了。
“怎么办呢?绣坊让你一筹莫展,继母的事,你也得费力奔波,偏偏两方都急不能耽误。”
“继兄曾送我见面礼,这便是我的回礼。”
她一字一字的燃烧他所有的理智。
“如今的你,真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