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郑庆云,入府第二天。
尚且无所适从,处处拘谨,但唯独面对赵桓时,却又极为自在。
仿佛普天之下,仅此依靠。
“王爷进了宫,谨言慎行,奴家在这等您回来。”
看着郑庆云好似小媳妇般乖巧,赵桓心里也热乎乎的。
不过他还是转身看了一眼前堂。
以往出门,都是朱琏相送,虽说是冷冰冰的站在那,注视着赵桓离开。
但毕竟是有人“守着”。
今日进宫,犹如奔赴战场,朱琏却没有露面,这令赵桓多少有些不适应。
郑庆云看出了赵桓眼神中的忧虑,小声道:“都怪奴家,挑拨了王爷与王妃的关系……”
赵桓伸手摸了摸郑庆云的脑袋,笑着安慰。
“此事与你无关。”
“记住,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就是,莫要胡思乱想。”
“还有……”
“有本王护着你,谁若是欺负你,尽管来本王面前告状就是,自然会为你出头。”
郑庆云最害怕的就是,所有的期望,变成昙花一现的奢望。
可是昨晚侍寝,赵桓却是浅尝即止,并未完全占有。
这令郑庆云受宠若惊,心里也终于明白,赵桓对自己的好,不掺任何杂质。
“王爷,奴家在这等您。”
挥手与郑庆云告别,赵桓背着手,朝着皇宫而去,脸上的微笑,顷刻间烟消云散。
见赵桓神情阴郁,长福连忙出言询问。
“王爷何故忧愁?”
“莫不是有人惹得王爷不顺心?属下这就去把他的脑袋拧下来,给王爷当球踢。”
赵桓不答反问:“你说……”
“就是假设……”
“本王把小钗给卖了,王妃会不会跟本王生气?”
听到这话,长福先是一愣,紧接着嗤笑起来。
“王妃自然不会与您生气,而是会……”
不等长福说完,赵桓已经挥手打断,不敢继续听下去了。
赵桓之所以如此记恨小钗,只因昨晚,这死丫头趴在门外,足足偷听了一晚上!
到嘴边的鸭子,不能吃,差点没把赵桓憋屈死。
得知赵桓与郑庆云一夜“无事”,长福眼睛冒光,赞叹道:“王爷竟没有趁人之危?真乃君子也。”
君子你大爷!你们全家都是君子!
赵桓恨得压根痒痒,表面却昂首挺胸,举手投足尽是浩然正气。
“那是,本王又岂能与尔等臭男人,同流合污?”
就在赵桓进宫之际,童贯也第一时间赶到御书房。
“不出陛下所料,定王担任教坊司主使后,果然是闹得鸡飞狗跳。”
“教坊司,不禁掌天下色户,与汴京各路名流权贵,更是交往甚密。”
“而定王上任,第一件事,就是断绝了来往。”
“赫然已经成为众矢之的。”
正在埋头作画的赵佶,心情大好。
赵桓不是要当天下义士领袖吗?如今成了教坊司主使,整日与污秽打交道,看他还如何能够清高的起来!
此举不仅可以败坏赵桓的威望,还可令其与京中权贵结仇,一箭双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