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侮辱过本宫的人……就算是残了,甚至死了,都无法平息王爷的怒火。”
“难道说……王爷要把整个高家都连根拔起,给本宫出气?”
“不!并不只是为了本宫,而是为了他自己。”
“因为他很生气,怒火难平。”
赵桓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殆尽,那一瞬间,众人仿佛看到了当初在艮岳,一语断高尧康生死的恐怖王爷。
“周大人,你打算作壁上观到什么时候?”
赵桓余光一瞥,凌厉视线落入人群。
不多时,一个熟悉身影,映入眼帘,不是旁人,正是礼部郎中,周浦!
大宋第一等硬骨头。
周浦奉命,前来监审,倘若赵桓仗着王威,撒泼打滚,有他在,便可搬出宗法祖制,直接把赵桓压下去。
作为赵佶和童贯,稳住局面的底牌,此时……却成了赵桓手中的利剑。
“周大人,本王问你,你只管回答便是。”
“当初在艮岳,举行筹资大会,可有北陲来的义士?”
周浦为人刚正不阿,就算明知道,接下来的话,会要了高俅的命,却依旧脱口而出。
“自然!”
赵桓继而问道:“可有名录?”
周浦记忆甚好,依旧是脱口而出:“为首之人,名为赵昆。”
周浦低头看了一眼遍体鳞伤的赵昆,笃定道:“正是此人。”
原本静悄悄的开封府,瞬间一片哗然。
现场百姓,尽是目瞪口呆。
“什么?!这叛党,乃是从北陲来的义士?”
“既然是义士,为何会沦为叛党?”
“说……说不好,兴许义士是伪装,叛党才是实质?”
“也有可能,此番罪名,皆是栽赃嫁祸?”
赵桓深知,光是表明赵昆的身份,还不足以洗清罪名。
赵桓没有半点拖泥带水,直接一抬手。
长福冲出人群,从怀里取出一个账本,连忙递到赵桓手里。
赵桓直接翻开,当众展示。
“此乃定王府账本,诸位可见,其中有三万两银子进项,便是北陲义士,交给本王的善款。”
“那三万两银子,已经尽数献给艮岳。”
说到这,赵桓又翻了一页:“此乃近日进项,这三万两银子,乃是高邸偿还赌金欠款。”
在众人的注视下,赵桓直接从袖子里取出一枚银锭。
把银锭正面的印戳,展示出来。
“诸位可认得,易州二字?”
“易州锭乃是户部拨付给易州的军饷,专款专用,而且早该押送离京。”
“这银子,为何会出现在本王手里?”
“原因自然简单,因为这银子,便是高大人送来的,想借此机会,栽赃本王。”
不等高俅喘息,被赵桓羁押多日的高邸管家高驰,已经被王府仆人带了过来。
“本王连人带银子,一并扣下了,这总不会出错吧?”
“高俅与易州的关系,朝野皆知。”
“易州边军为祸一方,致使民不聊生,易州军生怕北陲义士揭发边境疾苦,故而与高俅里应外合,痛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