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听说赵桓受邀来翰林院,朱琏心里就七上八下,索性带小钗前来窥探。
结果不出所料,赵桓果然遭到围攻!
“这个家伙,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翰林院也是他能来的地方?”
“凡翰林院者,十有八九都是童贯党羽,高家与王府已经结下死仇,这些佞臣党羽,自然是要帮高俅出气!”
“纵使他真有才学,又怎能抵得住庶吉士们的围攻?”
“莫说十日,王府恐怕连三日都撑不过去。”
见朱琏神情严峻,小钗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在心里默默祈求,王爷吉人自有天相。
偏偏这个节骨眼上,陈博翰的声音响了起来。
“王……王爷,吴公子此言,不无道理。”
“您若是不讲清楚,我也只能退还墨宝了。”
陈博翰可不管什么国之大义,若是墨宝因为受人质疑而贬值,那他可就亏大了。
朱琏心里,像是压了块大石头,已经闷得喘不过气。
倘若陈博翰真的退还墨宝,整整七万两银子的天价债务,如何偿还?
只怕是……高俅也会借此发难,质疑赌约的有效性,拒绝偿还高尧康欠下的三万两银子……
这帮庶吉士,看似风度翩翩,实则却下手狠辣。
他们不仅要让赵桓身败名裂,更要用整个定王府,祭奠高尧康。
此时,寻墨阁的气氛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前一刻还众星捧月的赵桓,此时却已经身陷舆论漩涡。
就在王府已入绝境之际,赵桓的笑声却回荡在寻墨阁。
“本王的墨宝又不愁卖,陈老板想要退还墨宝,本王绝不拦着。”
吴超已经毫不掩饰鄙夷,狂妄大笑起来。
“哈哈哈,不愧是王爷,都这个时候了,还能沉得住气。”
“您若是不说清楚这十首诗的来历,所谓的墨宝,恐怕顷刻间一文不值吧?”
旁边的庶吉士,鄙夷嘲笑起来:“莫说七万两银子,七两银子都不值!”
“这等有辱国体的东西,收入囊中,只怕是有辱家门清风吧?”
面对嘲笑,赵桓毫不在意,只是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本王并非不可置疑。”
“只是区区癞蛤蟆,在脚边聒噪,本王何须理会?”
“若人人质疑,本王逢人就要解释一通,岂不是太累了?”
吴超被赵桓讽刺为癞蛤蟆,脸色瞬间阴沉下去,冷哼道:“在下身为庶吉士,享七品俸禄,难道不配质疑王爷?”
赵桓眉头一挑:“你懂诗词歌赋吗?”
现场先是一片寂静,紧接着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哄笑。
吴超脸上尽是戏谑,摇头感慨:“在下月月参加小苑诗会,王爷竟说我不通文采?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王爷可敢与在下斗诗?”
赵桓心里冷笑,三言两语就拱火成功?
这便是大宋的储备人才?文人误国,说的一点都没错!
赵桓伸了个懒腰,不理会吴超的挑衅,视线在现场的庶吉士身上一扫。
“在场诸位,谁若质疑本王,一起上就是。”
此言一出,现场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