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摆了摆手,轻描淡写道:“劳动人民最光荣,王孙贵族吃的米,穿的衣,哪个不是出自劳动人民之手?”
“若这里脏,那么本王的王府也干净不到哪去。”
赵桓毫不在意面前的脏水洼,直接抬脚迈了过去。
这一言一行看在孙贺眼里,不仅颠覆了三观,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单凭这些细微之处,他便暗暗发誓,这辈子一定要为赵桓干出一番事业!
有孙贺带路,赵桓很快就找到了陈培的住处。
乃是一间破木屋,说是屋子,其实和马棚差不多,四面漏风,周围还堆满了杂物。
像这样的房子,每个月也要二百文的租金。
这就是大宋首府,寸土寸金。
还没等靠近木屋,赵桓就听到一阵激烈的咒骂声。
“你个赔钱货,好不容易进了王府,这才几天,就被人赶出来了,真是个废物。”
“我还打算跟你享享清福,结果反倒要我来养活你。”
“刘家的十两银子不是已经还清了吗?你赶紧给我去王家,我可不养你这个吃闲饭的东西。”
赵桓眉头微皱,隔着墙上的缝隙看去,只见一个瘦瘦瘪瘪的老头,正在对着陈玉姝破口大骂。
陈玉姝就这么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腿,一声不吭。
一双眼睛痴痴的望着门外的水井,显然已经对生活彻底失去了希望。
屋外还站着三个男人,正对陈玉姝品头论足。
“呵呵呵,老陈,真看不出来,你个怂眉耷眼的老家伙,竟然有个这么漂亮的女儿。”
“早说啊,我还能再借给你五两银子,哈哈哈。”
“你叫陈玉姝是吧?你爹前前后后借了我七两银子,只可惜他手气不好,半天就输光了。”
“以后你就来我家服侍着,什么时候把钱还完了,我什么时候放你回家,很公平吧?”
说话的中年男人,一双眼睛不断在陈玉姝身上扫视,眼神尽是急不可耐的兽欲。
但凡是陈玉姝迈进王家的门槛,要么贞洁不保,要么横尸街头。
像她这样被卖掉的底层女人,就算死了,也无人问津,顶多陈培以此为借口,让王家再赔点银子罢了。
见陈玉姝不吭声,王诚身边的宝局伙计,不由冷嘲热讽起来。
“才去了王府几天,就变得如此清高了?”
“难不成,定王把你享用完,就把你给踢出来了?哈哈哈,那赵桓也不是什么好鸟嘛。”
王诚和另一个皮肤黝黑的伙计,顿时大笑起来。
王诚满脸戏谑:“无妨。”
“王爷用过的女人,我再接着用,也能沾沾王气不是?”
一直闷声不吭的陈玉姝,突然抬起头,攥着拳头,冲王诚三人娇喝道:“王爷才不像你们说的那般不堪!”
“你们也配谈论王爷?”
陈玉姝被赶出王府,谁也不怨,要怪就怪她命不好,摊上陈培这样的混账父亲。
即便与王府有缘无分,她也不许别人诋毁赵桓。
可以为了家人,与天下为敌的王爷,岂是这群败类能够肆意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