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桓的视线落在陈玉姝身上时,泼辣要强的陈玉姝,竟不由心头一阵颤抖。
她不畏强权,玉石俱焚的勇气,只不过是受生活所迫,说白了都是被逼出来的。
但这份勇气,搁在赵桓面前,却显得有些滑稽可笑。
连望族子弟都跪在赵桓脚下,磕头如捣蒜,陈玉姝区区一个平民女子,又有什么胆量在赵桓面前傲气?
陈玉姝赶紧低下头,显得格外小心拘谨:“小女不敢向王爷提任何要求。”
“王爷出手相救,小女已经感恩戴德,下半辈子一定会当牛做马,报答王爷的恩情。”
看着前后反差巨大的陈玉姝,赵桓心里不由暗暗感叹,这丫头片子,倒是很识时务。
已经吓得噤若寒蝉的刘宇,终于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他连忙冲着郑庆云和陈玉姝千恩万谢。
“多谢郑小姐高抬贵手,郑小姐之雅量,绝不亚于王妃殿下。”
“陈姑娘,我该死,我不是东西,从此以后我绝不会再犯诸如此类的错误,请您一定相信我。”
刘贺海闭着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他的一张老脸都快被这个孽畜丢尽了。
旁边的护院家丁想死的心都有,早知道赵桓如此凶悍,就算是借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绝不敢跟赵桓叫板。
尤其是为首的护院,狂咽口水,看向一旁的长福,顿时满脸堆笑。
“长福管家,刚才都是误会,现在误会解开了,你可千万被跟我们一般见识。”
长福虽然心里极为不忿,但考虑到王爷已经和刘家达成协议,他自然要以王爷的大局为重。
“哼!都给我滚一边去!”
护院点头哈腰,谄媚至极:“不愧是长福管家,真叫一个宽宏大量,我这就滚。”
长福昂着头,满脸傲气,放眼整个汴京城,也没有比他背景更硬的管家了,单凭“定王府”这三个字,就是骄傲的资本。
与此同时,朱氏家族大会,早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朱伯材坐在家主之位上,表面波澜不惊,心里却早已经是惊涛骇浪。
他心里暗暗嘀咕:“这个赵桓,到底跑哪去了,怎么还不来?!”
“究竟是身陷朱淳一案,难以脱身,还是……畏惧家族大会的凶险,当起了缩头乌龟?”
“不……不会的!他可是赵桓,字典里就没有畏惧二字。”
朱伯材将全部赌注都压在了赵桓身上,赵桓不露面,他便六神无主,七上八下,下意识看向朱琏,见朱琏正首端坐,毫不畏惧朱伯平一脉,他这才稍稍心定。
也是!
赵桓那厮,一身恶习,暴戾成性,却唯独有一个常人所不能及的有点,就是爱妻如命。
就算赵桓不管朱家死活,也绝不会放任朱琏的安危于不顾。
如此看来,将朱琏嫁到定王府,也不失为一个正确的选择,至少关键时刻,有赵桓这个疯子能够出来镇住场面。
就在这时,朱伯平的低喝声袭来:“吾儿之死,绝不可能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