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现场倒抽凉气之声,此起彼伏。
就连赵楷都愣住了,根本没有料到,赵桓竟然如此癫狂。
童贯虽死,但其党羽尚在。
赵桓当着众人的面,毫无避讳,对着尸骨未寒的童贯破口大骂。
而且还是骂人专揭短,打人专打脸,难道就不怕遭到童贯党羽的群起而攻之?
赵楷有意借机拉拢童贯党羽,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他当即撕下伪善的面具,站在赵桓的对立面,大肆指责起来。
“王兄!你此言未免也太过分了!”
“正所谓逝者为大,纵使媪相有千般不是,他已经死了,既如此,王兄又何必对着一个已死之人,如此刁难苛责?”
“至于王兄先前,指责媪相残害无辜,你必须把此事说清楚,否则,就连本王都不答应!”
前来祝贺赵桓的朝臣中,有不少就是童贯党羽。
他们之所以来定王府祝贺,就是担心被赵桓这个疯子打击报复。
如今感受到赵楷的拉拢之意,他们自然是借坡下驴,纷纷站了出来。
“郓王所言极是!”
“逝者为大,媪相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归天,又岂能遭到定王如此羞辱?”
“务必请定王就此事,解释清楚,否则……”
不等童贯党羽说完,赵桓已经冷冷打断。
“否则怎么样?!”
被赵桓的凌厉目光一瞪,童贯党羽瞬间没了动静。
赵桓非但没有任何收敛,声量反倒更大:“逝者为大,也要分人,别说朝臣,就算是普通老百姓去世了,本王也会为其默哀。”
“唯独童贯老贼,死不足惜!”
“本王没有把他拖出来鞭尸,已经算是法外开恩了,尔等想让本王,敬童贯在天之灵?我看你们是没睡醒!”
“若尔等一定要让本王对童贯之死发表言论,那本王只能说,死得好!”
赵桓这番话,虽然暴戾,却又暗藏巧妙,无论他如何咒骂童贯,但自始至终都没有直接承认,童贯之死与他有任何关联。
还是那句话,除非特征如山,否则想让本王认罪,做梦!
至于赵楷今日来王府闹事,不用想也知道,这厮必然是买通了艮岳卫士。
只要他掀起舆情,将赵桓置于风口浪尖,到时候再被艮岳卫士一指证,就算定不了赵桓的罪,也足以令赵桓背负“残害封疆大吏”的罪名。
到那时,什么主战派主和派,根本不重要,只要是官吏,就会自动站在赵桓的对立面。
赵桓骂的还不过瘾,恨不得让全天下人都知道,童贯的险恶嘴脸。
若是对待这些权奸还要束手束脚,又如何告慰那些受到残害的无辜亡魂?
殊不知,赵楷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定王府管家进谏,赵桓为人狂暴,只要稍加挑拨,此人便会狂傲至极。
只要赵桓当众辱骂童贯,就等同于告诉童贯党羽,想要化干戈为玉帛,无异于痴人说梦,凡是童贯党羽,本王尽灭之,这无疑会激起童贯党羽的反抗。
而赵楷便可坐收渔翁之利,获得童贯党羽之拥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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