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赵桓,完全可以趁着这股势头,一鼓作气的把童贯踩下去。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媪相,你这是要去哪啊?”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童贯一愣,转身望去,只见陈钊这个不是阴阳人,胜似阴阳人的家伙,正满脸阴笑的走了过来。
紧接着,身旁又冒出来一人,正是王大全。
童贯故作镇定,沉声道:“陛下进封我为广阳郡王,难道本王去哪,还需要向你一个小小子弟报备?”
“滚开,再敢拦路,重重治罪!”
面对童贯的威胁,向来胆小如鼠的陈钊,竟然破天荒的没有怂。
只因就在童贯跑路之际,陛下兑现了承诺,册封赵桓为易州知州,进封虎翼军节度使。
张茂那个墙头草,因为决策失误,也已经被翰林院学士踹下去了。
凭借陈钊和赵桓的关系,翰林院主战派的党魁,非陈钊其父莫属。
背后靠山如此之硬,那还怕个毛?
“小的只是好心询问,生怕媪相走得太快摔了跟头,难道好心也要被苛责?”
“媪相,你可不要……狗咬吕洞宾,不知好歹!”
童贯眼睛睁得老大,身为大宋权倾朝野的六相之一,以往他咳嗽一声,整个朝堂都颤三颤。
而今,区区一个翰林院子弟,都敢当面讥讽他。
大宋的天,果然要变了吗?!
童贯为了尽快脱身,只能咽下这口恶气,他知道陈钊贪财好色,一身习气,当即从袖子里取出五百两银票,递了上去。
“你且退下,这五百两银子就是你的了。”
陈钊喜滋滋的接过银票,收尽袖子里,就在童贯如释重负的时候,陈钊却厚颜无耻的补了一嘴。
“这五百两银子,小的和王大全还有定王,三人分账,只怕分不均。”
“媪相,你该不会是在故意挑拨我们吧?”
“你若真有心花钱买路,不如凑个整,再拿一千两银子,每人五百两如何?”
听到这话,童贯气的直哆嗦。
陈钊这个狗贼,早已经和赵桓穿一条裤子了,占得好处何其之多,又岂会对这点蝇头小利感兴趣?
“该死的狗东西,竟敢讹诈本王。”
“来人呐,把这个混蛋押走严惩!”
不远处就有几个站岗的艮岳卫士,若是搁在以前,他们早就扑上来,把陈钊按在地上摩擦了。
但此时,却像是没听见一样,完全把童贯当成了空气。
其中一个卫士小声嘀咕起来,字里行间尽是鄙夷。
“还当自己是权倾朝野的媪相?定王得势,这老阉人还把陛下给得罪了,为了苟活,竟想马不停蹄的跑去太原府避难,真是找死。”
“没了陛下的宠信庇护,他屁都不是!”
对面的卫士落井下石:“面对定王就已经如此狼狈,将来若是金人南下,岂不是跑的比兔子还快?”
“陛下又岂会再指望这种只会争权夺势的窝囊废。”
就在这时,王大全已经一把薅住童贯的肩膀:“媪相,你干什么?你往河边走什么!”
“快回来,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