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虽然心狠手辣,但毕竟是朝臣,做事需要在框架内进行。
就算是打击报复,也只会先降职。
但赵桓可就不同了,此人仗着皇长子的身份,有恃无恐,倘若扣押岳飞,甚至杀了的岳飞,只怕是转眼间,赵桓就会带着人冲来,血洗城门楼子。
最关键的是,现在朝堂风向有变,在这个节骨眼上的,与赵桓这个铁杆鹰党结仇,绝非明智之举。
就在守将暗暗权衡利弊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冷哼。
只见一个小太监,迈步走了过来,阴阳怪气的嘲讽:“王爷再大,难道还能大过大宋律法?”
“守将肩负汴京治安,职责甚大,你区区一个翰林院子弟,就想压守将一头,岂有道理?”
童贯早就料到,赵桓会派人在城门接应岳飞,因此也提前派来一个小太监,再次监督。
倘若守将意志不坚定,便可直接出来,确保万无一失。
这小太监,明显是内廷的人,气势十足。
陈钊虽然奸猾,但却胆小,尤其不敢与内廷对峙。
小太监自然知道陈钊的德行,也懒得啰嗦,瞥了一眼守将,冷笑道:“将军,还愣着干什么?直接将此人押走严审!”
眼看着已经无力回天,就在陈钊心急如焚之际,又有一人,出现在城门处,正是教坊司色长王大全。
作为礼部之耻,教坊司在汴京,属于那种放屁都不响的部门。
历任教坊司色长,都是给权贵名流,溜须拍马的废物。
但王大全却不同,自从抱上了赵桓的大腿后,腰杆子越发硬朗。
他一把推开面前拦路的守兵,径直走到岳飞身旁,冲着岳飞一抱拳。
“岳兄,辛苦了。”
“此一路,从易州杀回汴京,想必凶险异常,但若是能为定王成就大业,皆是值得。”
“远了不敢说,在汴京城内,就算是六相,也休想碰你一根汗毛。”
“请!”
有了王大全护航,岳飞不再迟疑,牵着驮马,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城内走去。
内廷太监一阵咬牙,厉声呵斥:“王大全,你区区一个色长,好大的排场!”
王大全瞥了内廷太监一眼,回忆着赵桓的行事做派,当即现学现卖。
“你一个烂屁股阴阳人,大呼小叫个毛,信不信老子一拳打爆你的狗头!”
什么?!
内廷太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这个该死的色长,好生大胆,竟然敢当众侮辱他这个内廷太监。
要知道,就连翰林院的人,见了他,都要客客气气。
“王大全,你找死!”
面对内廷太监的怒喝,王大全不由冷笑:“我乃朝廷命官,你他妈就是一个烂屁股阴阳人,当众对本官不敬,咱俩究竟是谁找死?”
“妈的,我看你是去势没有去干净,再啰嗦,老子现在就帮你去去根!”
“别以为有童贯撑腰,就有恃无恐。”
“好像谁没点背景似的,就算到了内廷,定王也会大耳帖子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