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退不要紧,剩下的翰林院子弟,哗啦啦,全部散开。
刚才还拥趸者众的刘池,转眼就变成了光杆一个,身边所谓的鹰犬爪牙,面对赵桓毋庸置疑的王威,顷刻间被“震散”。
面对近在咫尺的赵桓,刘池猛然收紧拳头,强忍着骨子里产生的恐惧,故作镇定。
“哼,赵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
“不就是杀光了五百易州兵,活着走出了皇宫?六相任意一人,也能够轻松办到。”
“论恩宠,你这个皇长子,远远不及六相。”
“舍我一人,将你拉下马,想必六相也会很高兴吧?”
凡是内廷中人,皆是以六相同僚为荣,就算六相压根不把刘池当回事,但只要赵桓敢碰刘池,就等同于向内廷宣战。
哪怕是维护内廷的权威,六相也绝不会袖手盘管。
朱琏不由为赵桓捏了一把汗,若是搁在以往,她早已经出声劝阻,让赵桓避其锋芒。
但这一次,小钗受伤,而且定王府的权威受到了严重的挑衅。
朱琏只能默默选择的和赵桓,一条道走到河。
郑庆云的心,早已经悬到了嗓子眼,她毕竟没见过什么世面,别说刘池这样的内廷学士,随便一个京官,都足够镇住郑庆云。
她已经手心冒汗,但是看向赵桓时,心里的畏惧又瞬间消散。
仿佛只要有赵桓在,任何问题都不是问题。
王大全和陈钊的心情,却是截然相反。
王大全表面不动声色,仿佛坚定不移的支持着赵桓,实则后背早已经被冷汗湿透。
对内廷的人下手,无异于六相头上动土!
而陈钊则攥着拳头,一脸期待,毕竟刘池可是陈钊父亲主要政敌之一。
只要踢开刘池这个碍事的绊脚石,主战派在翰林院的话语权,必定得到质的提升!
“为了一个区区婢女,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愿意付出多少代价!”
他看向赵桓身后的女眷,毫不遮掩眼神流露出的鄙夷。
明面上是在唾弃小钗,实则却是在践踏朱琏和郑庆云的尊严,捎带着把赵桓的脸打肿。
“整个定王府,从上至下,皆是贱骨头!”
“你们没有听错,这话就是本官说的,尔等奈我何?”
凡是京官,没有蠢材!
刘池的狂妄并非空穴来风,他只是把童贯昔日想说,却不能说的话,一并说了出来罢了。
不出半日,教坊司发生的事,就会传遍整个朝堂。
这无疑是刘池向童贯递交出最好的投名状。
面对刘池的以小博大,处处挑衅,赵桓却笑了起来,这笑声令在场所有人不寒而栗。
“刘大人,身为内廷官员,竟如此愚蠢。”
“就凭你,也配与本王同归于尽?”
“难道童贯没有告诉过你,本王向来是先斩后奏?”
赵桓甚至不屑跟这种人动手,直接叫来长福,冷冷道:“此人以下犯上,就地正法!”
什么?!
正法!
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刘池,还是被赵桓的杀伐果决,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