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百易州兵,与童贯勾连极深,但凡留下一个活口,对王爷也极为不利。”
“这般匪兵,尽数杀绝,也绝无冤假错案。”
听到这番话,岳飞却没有丝毫畏惧。
他从地上捡起单刀,傲立于血肉之间,巍峨不动。
最只是初出茅庐的小兵,却已具备昔日千古名将的风范。
“我岳飞一生,行得正,坐得端!”
“此番迫于生计,投靠易州,只是听命行事。”
“至于其中牵扯的利害,与我何干?”
一番话铿锵有力,这份魄力,反倒更加激发了赵石岩的杀心,这种人不能留。
谁知道他与易州兵究竟有何牵连,若是放他一条生路,日后必定反咬一口。
“王爷,诸般鼠辈皆可留,唯独此人,必杀之!”
只要赵桓一句话,虎翼军战卒就可一拥而上,瞬息间将岳飞碎尸万段。
纵使他再骁勇,再神武,一身布衣,手里甚至连破甲武器都没有,就凭一把单刀如何能与重甲战卒相抗衡?
在众人的注视下,赵桓一抬手,目光坚定。
“五百易州兵已尽数伏诛,此人,并非易州兵。”
什么?!
赵石岩眼睛睁得老大,尽是不可置信,他绞尽脑汁也想不通,向来杀伐果决的定王,为何会为一个小卒子坏规矩?
赵石岩已将身家性命赌在了赵桓身上,越是这样,他就越不能放任赵桓出昏招。
“王爷,一时之仁,恐怕……”
不等赵石岩说完,赵桓余光一瞥。
面对那凌厉至极的目光,赵石岩瞬间噤声,紧接着默默低下头,不再言语。
“赵大人,本王迄今为止,可曾看走过眼?”
“易州正是用人之际,尤其缺将。”
“若此人能为本王所用,日后必成大事。”
赵石岩深深吸了口气,沉声反问:“王爷怎知此人靠得住?”
赵桓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郑庆云可靠得住?”
此言一出,赵石岩当场哑口无言。
整个汴京,谁不知道赵桓刚去教坊司第一天,就随手捡回来一个后妃。
虽然不知道,赵桓的底气究竟是哪来的。
但连后妃都可一眼定缘,为易州选将,也是一眼而定,似乎也说得通了……
不过……
究竟是赵桓运气好,总能遇上良人,还是慧眼识珠,赵石岩现在是一头雾水。
“退下!”
随着赵石岩一声令下,蓄势待发的虎翼军战卒,这才作罢。
赵桓现在手里有点闲钱,倒也阔绰,直接从袖中取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递给赵石岩。
“虎翼军战卒,为本王出生入死,本王自然不会亏待。”
“那唯一受伤的战卒,不仅他这辈子,就连他一家老小这辈子,本王也一并养了。”
“这五百两银子,可够?”
赵石岩没吭气,心想这五百两银子,足够让那伤员全家,一辈子衣食无忧。
本来虎翼军战卒还心存怨气,但是见赵桓出手如此阔绰,他们身上的戾气,自然也随之消散。
“岳飞,你跟本王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