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候茑回到点押房时,房间内其余五人的态度就有些微妙。都是锦城土著,各有亲族在全真教内任职,他们对有些事情的反应是很敏锐的。
候茑才泡好自己今日的第一壶茶,一个人已经站到了他的面前,是蒋南英,其父就在中军府供职,
“南城抚衙巡检司四队中,甲队从来就没有过队头,从今日开始有了,我们愿意奉候师兄为队头。”
蒋南英说完还没等候茑反应过来,于光烈也走了过来,他的出身和天香楼的几个女子有点像,但幸运的是,其父在教内有几个过命交情的兄弟,所以一路顺风顺水,也没感觉到生活修行的艰难,
“候师兄,我替那些战死的全真胞泽谢谢你,以后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光烈绝不二话。”
候茑有些尴尬,他并非全出自公心,现在受到这些人的追捧就感觉名不副实。
然后是马汝均,一个瘦小的身形,仿佛还没完全发育开似的,但其实他在这些人中是除候茑外年纪最大的,其叔祖在天风原主持一座很重要的城市,他表达善意的方式很有趣,
“候师兄可曾娶妻?我有一个表姐待字闺中,琴棋书画,花容玉貌……”
宗潜是个非常英俊的青年,高大挺拔,背景不详,听说是出自牧帅府,却没人能证实,
“请候师兄下次行权时带上我,必全力以赴!”
最后是王冕,一个沉默的人,听说不是天风原出身,而是来自玉京的外来户?
“我要和你比剑!”
候茑就很头疼,他自己这里还一屁-股-屎没擦干净呢,哪有功夫带一群小弟?而且这些小弟个个都不简单,也不知道怎么就聚在南城这个地方了?
关于境界,对懂行的修行人来说并不太过看重二十岁之前能达到什么高度,小时绝伦,大也了了,就是很常见的修行状态。
有些人年纪小时拼命往前赶,这是一种修行态度;还有些人则拼命压,就为了有一个坚实无比的基础,为未来的参天大树做准备,这又是一种修行态度,各有所长。
在候茑看来,以这些人的身世背景如果想在十五岁前踏入培元境并不困难,可他们却生生拖到了快二十岁还在引气期蹉跎,背后的原因就很耐人寻味。
不像他,不是压制自己的境界,而是真的无可奈何。
“呵呵,互相学习,共同提高……”
他还能怎么说?
但候茑的尴尬并没有持续多久,黄巡检笑眯眯的端着茶壶踱了过来,
“候师弟,是这样的,考虑到你初来锦城不久,诸般生活琐碎之事也未必能完全料理通透,几位大人本着关心下属的原则,觉得还是要尽量多的給你些时间来适应锦城的生活,就給你放了个假……
你先回去歇着,另等消息……”
候茑就有些无语,这是南城这些大人们怕担责任,可能也是怕他惹是生非,结果就打算把他冷处理了?
也不错,正是官场最标准的解决方式。
……锦城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牧帅府和都尉府联手出击,搞得整个锦城鸡飞狗跳,人心惶惶,不过和始作俑者就没什么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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