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天杀的,她死死盯着这个字儿,突然举起了图纸冲晋武帝道:“父皇,他们将十字儿改成了圩字儿!”
四周顿时一片哗然!这叫什么事儿?
安王顿时磕头道:“父皇,梁王妃这是挑着字儿血口喷人,还能这样替人开脱不成?当我大晋的律法是儿戏?”
“况且怎么就能证明这个字儿是从十改过来的?”
楚北柠心头冷笑,是的,不能证明,正因为如此才给了你们这帮孙子欺负人的资本。
她冲晋武帝重重磕头道:“父皇,既然我们双方有争执,今日借此机会便是让双方比试一番如何?”
“比试?”晋武帝觉得楚北柠越来越离谱了,真后悔给儿子娶了这么个神经病!
“笑话!国政大事岂是儿戏?”安王冷笑了出来。
楚北柠冷笑道:“安王爷怕了还是怂了?”
“既然按照王爷说的,随州城大部分的河道堤坝都是他计算的数据,那么自己算出来的定然记得清清楚楚的。”
“这个好说,从工部库房里将所有随州城水利图调出来,由工部文书朗主持,问问每条河坝每条河道的高低长短的数据不就成了?”
“若是旷亦没有参合这些,他根本一条也记不住!就问你们敢不敢?”
“谁和你比这些?”斛律古心慌了。
楚北柠冷笑:“不敢还是敢?给句话儿?”
安王的额头渗出汗珠来,看向了斛律古。
斛律古这下子是真的被逼到了这个份儿上。
突然正位上一直没说话冷眼旁观的太上皇缓缓道:“既然梁王妃提出来了,那就比一场瞧瞧吧。”
太上皇发话了,晋武帝也没有办法,冲下面闹成了一团乱麻的人挥了挥手。
旷亦刚要说什么,不想斛律古却站了出来道:“我先来!”
他留了个心眼儿,那些数据他都亲自背过一次,虽然记了个大概,可他不信旷亦这小子能全部记住。
除非他是个神仙!
那么多渠子,每一处的尺寸都不一样,他能记下来有鬼了。
况且这些日子这小子估计在大理寺被打傻了,脑子一定不好使了。
他只要将大概的数据背下来,到时候断了旷亦的后路,他再背下来那就是重复他背的内容,到时候看他怎么收场。
“随州城一共修了一百七三条河道,两千一百二十一处渠子!”
斛律古摇头晃脑的背了出来。
四周的人纷纷点头,记得还真的清楚。
他几乎将大概的数据都背了下来,一边工部的文书郎也频频点头。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斛律古都背完了,随后冷笑着退后一步看着颤颤巍巍站了起来的旷亦。
“旷亦,轮你了,不过你可不能背我背过的哦!”
楚北柠暗自咬牙,这个老杂毛,真的是奸诈刁钻。
她此时狠狠吸了口气,看向了旷亦,不禁苦笑了出来,算了,你给姐尽力而为吧。
没想到穿越来这么一段儿时间,最后要陪着这个小账房一起死!
旷亦微微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晋武帝不耐烦道:“背还是不背?若是不背,便是认输了!”
“背!”
旷亦缓缓抬起头,用袖口擦了一把额头伤口处渗出来的血。
他因为疼痛佝偻的脊背也渐渐挺直了,像是一株挺直的劲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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