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情绪不怎么好,陆明薇自然看出来了,见他看上去面色阴沉,就轻声问:“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为难的事?我知道你从来都不会因为困难便如此沮丧的。”
崔明楼见她到了这个时候还如此敏感,便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说:“也不是沮丧,就只是不耐烦,我已经受够了让你无时无刻的被人算计,被人奚落和为难。等到这件事完了,我便请圣上正式下旨赐婚,也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了,什么王妃要学什么规矩,在我这里,我喜欢才是规矩。”
这伴读有什么好当的?一进宫先是被九公主当众奚落为难,让陆明薇下跪就算了,还要说她是狗。陆明薇反击,邵家的人就在宫外动手脚,差点儿把陆明惜的姻缘给弄没了。
在这些人的眼里,身份不如他们的人就是天生低一等,应该要随便他们捏圆搓扁,只要有半点反抗,对他们来说便算是挑衅。
崔明楼不想再让陆明薇被人用身份来压着,他深深的看着陆明薇:“等到成亲以后,咱们便去登州吧?我父王以前也是驻守西北的。”
离开京城这个地方,自然也就不必再被迫卷入这里头的纷争,他凭什么让自己的心上人这么天天的受委屈?
陆明薇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这一次她的确是吃了很大的苦头。
从前凭借着牙尖嘴利,也幸亏是在宫外,她总是可以借力打力,顺利脱身。
但是这一次不同,她在宫里,除了那些太监宫女之外,便是身份地位最低的。
主子们的关系错综复杂,在这宫里的人脉也是盘根错节,她根本防不胜防,进了慎刑司险些就死在里面。
她垂下眼睛,半响轻轻的点了点头,应道:“好,以后我们去登州。”
登州,同样是她母亲长大的地方,是韦家的根,外祖母说那里民风淳朴,但是同时又十分奔放,跟京城的女子完全不同。
那里没什么女子不能出门的说法,女子也一样劳作,一样出门逛街,一样出门做些小生意,或是做工。
所以女孩子们是自由的。
她现在无比的向往这样的自由。
崔明楼见她答应,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情一时好了许多。
正说着话,小太监进来通报,跟崔明楼说,孙院判那边派人过来请他过去了,他便忙站了起来,让陆明薇先好好的休息,自己则急忙去了慈恩宫。
慈恩宫里,孙院判正在长廊底下团团转,见到了崔明楼过来,急忙便迎上来说:“小王爷,有了,有了!”
他激动的声音都变了,拉着崔明楼去偏厅,吸了一口气才说:“我们找了个房间,把猫儿关进去,屋里也是烧着地龙,跟太后娘娘寝殿的温度是一样的,然后,同时把太后娘娘剩下的茉莉香片点上,再配了这盆盆景,那只猫儿明显的烦躁不安,上窜下跳的,还不时的弓着身子打滚,嚎叫.”
他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推开门给崔明楼看,那只灰色的猫儿都已经奄奄一息了。
若是没有问题,猫的状态不可能是这样的。
这次不仅是崔明楼挑眉意识到了孙院判的推断是对的,那些太医一时也是哑口无言。
事实摆在眼前,那些人不信也得信了,都知道这件事的确是跟孙院判的猜测是一样的,不由得都围上来问:“为什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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