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画屏便把马车停在了路边。
那父亲模样的老农,搀扶着自己闺女,见乔画屏停了车,赶紧过来打招呼。
“这位娘子,”那老农见乔画屏是妇人发髻,赶忙打着招呼,“我闺女前几日这腿不甚被兽夹夹伤,原先是路过的一位游医帮着看的,处理了下那伤口,但这两日换药的时候,眼见着那伤口是越发严重了,所以我想着赶紧带闺女去县里头那医馆看看。只是村里的骡车偏生这几日在外头拉货,附近又寻不到能赁的;闺女这伤势也拖不得了——我这只好带她来路边试试。”
老农带了几分恳求,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钱来,“不知道能否劳烦娘子载我们一程?我愿付娘子车费。”
乔画屏看了看那虚虚抬着一条腿不太敢落地的农家姑娘,也很干脆道:“不必付钱,我本就是去县城的,顺路捎带你们一程,也不是什么大事。上来吧。”
那老农一听,大喜过望,连连谢过乔画屏。
梅家几个孩子甚是懂事,四个人坐到了一处,留出了不少空间给那对父女。
只是老农摆着手拒绝了,坐到了车板另外一侧,与赶车的乔画屏正好一左一右:“里头都是娃娃,我一个糟老头子,坐外头就行。”
乔画屏也没劝,挥起马鞭,重新赶车。
那老农倒是善谈的很,路上跟乔画屏攀谈起来。
说其实他闺女真算是有福的,先前误入林中被兽夹夹到了腿,有好心人把她救了出来;这次去县里,也有她这个好心人捎她一程。
他真心实意的感谢乔画屏。
到了县城要下车的时候,还趁着乔画屏没走,跑去旁边飞快的买了四根糖葫芦,给梅家四个孩子一人一根。
乔画屏这也没推辞,让梅家四个孩子跟这姓樊的老农道了谢。
农家姑娘嘟起了嘴:“爹,我也要。”
老农宠溺的很:“等你看完腿着,拿着糖葫芦总不好看腿的。”
这老农选的医馆正好是善医堂,乔画屏顺道进去跟掌柜昆叔打了声招呼,又补了几样不太足的药品,顺道跟昆叔借了后院,把马车停在了善医堂的后院。
这当然都是小事。
昆叔一口应了,甚至还热情无比的拿出了糖果点心直往梅家几个孩子手里塞。
乔画屏笑吟吟的:“快谢谢昆爷爷。”
这就是让他们接的意思。
梅家几个孩子这才谢过昆叔接了过来。
乔画屏取了个小布兜,把昆叔给的糖果点心一股脑装到了那小布兜里,让梅清曜背上那小布兜,方便几个孩子随时取食。
昆叔满脸慈爱:“我同你们娘很熟,以后你们来县里,记得来昆爷爷这边玩。”
“好”
几个孩子齐声应道。
昆叔让药童把乔画屏的马车停到了后院,又嘱咐药童去喂草料与水;乔画屏笑着跟昆叔以及樊老农,樊家姑娘都道了别,带着四个孩子离开。
樊老农跟樊家姑娘都看呆了。
四个孩子还是头一遭跟乔画屏来到县里,是看什么都有意思。
他们一会儿蹲着看卖糖人的老伯在那飞快的画着糖人,一会儿又满脸惊叹的看着街头那躺在地上胸口碎大石的男人,一会儿又跑去看街上牵着猴子卖艺的流浪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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