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腔大羊则成了仆固怀安的活计,他带着几个人把炭火架上,又问驿站这边要了调料开始调制,然后抹在羊肉上,准备烤全羊。
郭崇勋婉拒了几人留他喝酒,毕竟要回去跟太子殿下复命。
另一边的御史高靖德听着外面吵闹,则是十分的气闷,拿出纸笔就开始写起弹劾傅懋修傅津川父子的奏表...
他这一行毫无所获,本就被贼人关押了半年之久,被解救到扬州之后就是整日的宴饮,也没有什么机会探查,一路回程的时候几个绣衣卫好像又刻意的隔绝消息,以至于他甚至连疏勒城大捷都不知道,真是人丢大了...
不过他现在找到了新的目标,傅津川这个年轻的武将,出自勋贵之家,又是太子亲信,公主夫婿,这么炙手可热的年轻武人不弹劾一本还当什么御史,就看那一辆辆大车,必然都是英国公父子在河西搜刮的钱财...
高御史这搜肠刮肚的想着弹劾之词,那边郑屠户也把五头肥猪给搜肠刮肚的料理干净下了锅。
五头肥猪,光是肉就有将近一千斤,还有那二十腔大羊,一众将士完全可以啊敞开了吃喝。
这边陈行在庞云、蒋武还有李司寇梁岱几人耳边嘱咐了几句,“少吃些酒,郎君嘱咐我们几个人值夜。”
几个人一听是郎君嘱咐,酒也就浅尝辄止,烤羊肉倒是吃个饱,酒没怎么喝。
傅津川也是漏了个面,与众人喝了几碗酒之后就回了驿馆安排的上房,陈行、庞云、梁岱等人也都聚集了过来。
“虽然到了临京驿,上京近在咫尺,但也不能掉以轻心,你们几个警醒一些,晚上多转转。”
傅津川跟几个亲卫嘱咐道。
几人都是傅家部曲出身,自幼习武就是按照主将亲卫培养的,又跟着傅津川在外戍边历练三年自然是各个精干。
几人听了吩咐之后,分作两组,一组就在驿站内巡视,另一组出了驿站,在营地里巡察。
虽然刚才没多喝,但值夜的时候,这酒就变成了驱寒的好东西。
蒋武左手拿着刚灌好的酒囊灌了一口酒,因为是马下没拿长槊,左手拿着两只铁锏。随口道:“郎君是不是有些太过小心了?”
“还是小心些好...”
陈行系着披风提着一盏灯笼,腰中挂着名刀泼雪,他是所有人中唯一一个滴酒未沾的人。
梁岱则手里拿着一支上了弦的擎张弩,眯着眼睛四下打量,一边走一边道:“郎君吩咐,做事就完了,那么多废话,门神少喝点,别一会醉倒在院子里。”
“梁三你这话说得,好像俺蒋武做事不用心一般,郎君吩咐的事什么时候俺什么时候含糊过?”
蒋武有些不满的说道。
仿佛是为了印证傅津川让他们巡夜的正确性,几人正在驿站内走了一圈之后,就选了一处高台之上,正好能俯视整个驿站。
黑夜中除了天上的点点星光,地上一一片乌漆嘛黑,这种情况下,一处火光燃起,在陈行三人的位置来看就极为明显了。
隔着傅津川所住的房间一墙之隔的地方,火光通明。
而且眼尖的梁岱还看到了那有一人从着火的房间里出来,虽然只能在深夜中看出一点影子,但梁岱十分确定那是人没错,手中的擎张弩一箭射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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